著,他就看到了一隻深夜餓極了來喝水填肚子的野豬。
那一場血戰之後,陽春就牢牢記住了這種感覺,後來一次次的經歷告訴他,每當這種感覺出現的時侯,就意味著他命懸一線。
這危險來自頭頂,放佛有一道銳不可當的劍氣要從他百會穴貫穿而下!
陽春想也不想,立即橫劍一擋,身子已猛地一下橫移,如一隻斷線的風箏般,斜斜的飛了遠去,但是他忘了自己單手抱著一個人,那橫起格擋的一劍正是自己的右臂。
“呲。。。”很輕的一聲響,一條廋骨嶙峋的右臂掉落在地上,濺起滿眼的血腥!
陽春連退七步,已經退出了帥營,才勉強躲過了那接下來的殺招。
他單手抱著白雪昏迷的身子,面無表情的望著餘歌,餘歌的咽喉上並沒有那個血洞。
“我忘了,你既然練會了月華鏡,這鏡雙城自然也會的。”鏡雙城最大的秘密就是可以身外化身,當到了九段,變成化身九個自己,這就是拜月祭祀無敵的秘密。
餘歌望著地上那條胳膊,眼裡有說不出的悲傷,放佛在悲傷一個絕世高手的逝去,陽春斷了這條胳膊,他的功力勢必大打折扣,所謂的天下第一快劍,也就怕要除名了,“你如果不是關心白雪的生死,絕不會放下這樣的錯誤。”
陽春冷漠道:“錯了就是錯了,有些錯是不能犯的,犯了就要死!”
他似乎根本沒感覺到疼痛,連斷臂處的傷口也沒有包紮,不過餘歌清楚的看到,斷臂的出血並不多,已經漸漸的止住了,她知道這是易經止血,化身境界大成的高手都能做到,可要這般舉重若輕的,當世恐怕只有這個陽春。
“你其實不必死。”餘歌慢慢的散去自己掌中的月刃,道:“只要放下白雪,保證從此不再出現江湖上,我可以讓你走。”
陽春道:“我選擇死。”
餘歌的嘴角抽動,恨恨道:“我這是顧念昔日舊情,你如今失去一臂,還抱著一個人,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
“我知道。”陽春雖然眼珠渾濁,可他放佛可以看到一切,看到昏迷的白雪,他看著白雪道:“我要帶他走。”
“你要為他付出性命?!”
“他是我的朋友,我這一生唯一的朋友。”陽春這番話說的很慢,也很肯定。
餘歌最看不得他們之間的這份感情,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是覺得自己是個外人,“你為了他付出一切,可他卻不願睜開眼睛看你一眼,這樣值得嗎?”
“他昏迷,自然有他的理由,我這麼做,並不是值得不值得的問題,而是我要為他這麼做!”陽春淡淡道:“你來吧,想要殺我,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多少年過去了,名草堂的三大子弟再次重逢,可命運的作弄,他們一個昏迷不醒,一個瞎眼斷臂,唯一完好無損的餘歌,卻失去了他們兩個人,她的心裡面到底是何等滋味,也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決戰還是繼續,這一次換作了餘歌在攻,陽春在守。
可情景早也不是方才的光景了,餘歌根本不在乎自己攻的是陽春還是白雪,而陽春不僅要防禦自己,更要保護昏迷的白雪。
也不過多久,已經險象環生,餘歌的出手刁鑽狠毒,到了這一刻,她簡直不敢相信白雪還要裝作昏迷,就在陽春出現的時候,白雪如果醒來的話,她就算是功力再高一倍,算計再巧,也絕不是他們聯手的對手。
“白雪到底在等什麼?”餘歌想不明白。
那柯傅儀早已經奔出帥營,面見了秦一兩,要求派了三千重甲兵重重的包圍了帥營,只等餘歌逃出來後,一聲令下,將陽春踏為肉泥。
“你放棄吧。”餘歌斜出一劍,撂下陽春一縷頭髮,淡淡道:“這裡已經被重甲兵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