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只肯跟直系親屬講。她囑咐他們先吃飯,自己去醫生辦公室打聽。
主治大夫姓趙,是位胖胖的四十來歲的男士。他調出病歷和檢查結果,面無表情地一邊看一邊說:“你要有思想準備,你爸爸的病情並不算樂觀。”
甘璐頓時有點兒腿發軟了,“大夫,他到底是什麼病啊?”
“他長期飲酒,慢性酒精中毒引發肝硬化,同時伴有輕度肝腹水,已經進入了肝功能失代償期。”
上一次甘博住院開刀,甘璐收到醫生的警告後,曾去查過資料,對這個病症意味著什麼是有概念的。她心煩意亂,隔了一會兒才問:“那他吐血是怎麼回事?他九年前吐血,胃開刀切除過一部分,會不會胃又有了問題?”
“上消化道出血應該是因為食道靜脈曲張破裂引起的,也是肝硬化的併發症之一。再住院觀察一下,必要的時候,得做胃底靜脈血管套扎手術。”
“他的胃還能動手術嗎?”
“看情況吧。”
趙醫生說話十分簡略,顯然並不打算跟病人或者家屬多做解釋,說完後就收拾桌面,擺出一副要下班走人的架勢。甘璐縱有滿腹疑問,也只得抓緊時間說:“我父親的病情危險嗎?”
“這個不好說。肝硬化是不可能徹底治癒的,不發展成肝昏迷或者肝癌就很幸運了。”
甘璐走回病房,一時卻不想進去,坐到外面長椅上,呆呆出神。聶謙拎著大袋水果走了過來,在她面前停住腳步,“璐璐,你坐在這裡幹什麼?”他看看她臉色,在她身邊坐下,“是不是檢查結果不好?”
“肝硬化,還有肝腹水,醫生說不樂觀。”
“現在的醫生都是提前把最壞的結果講出來。治得好是他們醫術高明,治不好也有理由可扯。這家醫院規模小,還可以轉去大醫院請專家診斷,你何必悲觀成這樣?”
甘璐正要說話,卻一下怔住,只見尚修文陪著他母親吳麗君走了過來。
甘璐站起身,“媽,您怎麼來了?”
尚修文看到聶謙,略微意外,卻保持著平靜,對他點點頭,“聶總你好。”然後他轉向甘璐,“我打電話給胡姐,才知道爸爸生病住院了,我馬上趕回來了。媽不放心.也過來看看。”
甘璐說:“謝謝媽媽。修文,昨天晚上是聶謙幫我送爸爸來醫院的。”
尚修文馬上致謝,“謝謝聶總,讓你費心了,一起進去坐坐吧。”
聶謙也站起了身,微微一笑,“我是璐璐的老同學,舉手之勞而已,尚先生不用客氣。”他將水果遞給尚修文,“那我就不進去了,再見。”
甘璐連忙說:“你等一下。”她匆匆跑進病房,將聶謙的風衣取出來交給他,“謝謝你,本來應該先拿去幹洗再還你,可我實在抽不出時間。”
聶謙笑笑,“你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甘博看到吳麗君來了,頗為吃驚:,忙撐著要坐起來,“璐璐這孩子不懂事,怎麼還麻煩您特意來一趟。”
“璐璐已經很懂事了,你躺著別動。”吳麗君站在床尾處,淡淡地說。她打量一下嘈雜的病房.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檢查結果出來了沒有?”
甘璐自然不想當著父親的面說什麼,“出來了,醫生說沒什麼,就是有幾個指標有問題,看樣子得住院好好調養一陣子。”
甘博忙說:“沒問題的話我就出院回家休息好了,何必要住醫院裡?”
王阿姨也隨聲附和著,“是呀,這裡太不方便了。”
甘璐勉強一笑,“這得由醫生說了算。”
“醫生當然巴不得我住院。璐璐,你現在應該多注意身體才好,不適合經常往醫院這種地方跑。”
尚修文笑著說:“爸爸,您還是聽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