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易近人。可能是因為可以輕易地奪取別人的姓名,反而比一般的人要謙和很多。性子內斂,笑容燦爛。看上去彷彿是最平常的人不過了。越是這樣,殺傷力越強。
“其實我一直都挺好奇的,我們守著的到底是什麼人。”玄武沉著聲看著陸寧遠。
陸寧遠正要喝咖啡,杯子舉到嘴邊卻頓住了。
朱雀轉過頭來,漂亮的桃花眼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光亮:“小陸,你方不方便跟我們說一說?”
陸寧遠坦然地看著他們:“實在對不起,畢竟……這事我沒有立場來說。如果左學長點頭,我倒是可以將我知道的部分告訴你們。”
這話說的不算過分。畢竟是左及川牽頭將他們聚集在一起的。朱雀他們雖然是保護者的身份在這兒。可他實在是不願意有一點點偏差。能帶著槍來劫持重華的肯定不是一般小打小鬧的犯罪分子。一個不留神可能會坑了左家全家人。
朱雀深深地看了看陸寧遠,微微地點了點頭。倘若陸寧遠方才直接就告訴他們,可能過不了幾天他們就要考慮將陸寧遠拖到沒人的地方去滅口了。
做殺手的,最痛恨的就是嘴不嚴實的人。一點點交情或者威逼利誘就能夠被套話的人,不值得深信。
其實他們完全可以不考慮重華的身份和需要被保護的理由。他們只要執行任務就行了。可看著左家人對重華這樣的重視,以及重華這樣特殊的體制,漸漸讓他們關注起來。
都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們要了解自己保護的是什麼人,才能推斷出敵方為了奪取這個人會做到什麼地步。
一般價值越高的人,保護起來越吃力。
左及川那邊斷了聯絡,否則他說不定就真的要問一問了。朱雀端著咖啡突然想起白虎做的蠢事,默默地慶幸自己沒有一衝動做出一樣的事來。
米國那邊,顧誠人私下給左爺爺打了個電話。淚奔了一下午的白虎晚上吃飯之前又被老爺子給叫進書房去單聊了。
顧誠人的預感一向很準,左及川摔手機的時候他就覺得這說不定是個契機。只是不知道誰送來的。於是就下意識地先給老爺子打電話。出乎意料的,讓左及川摔電話的竟然是負責保護重華人身安全的職業殺手。
…
忽略掉職業殺手這個職稱,顧誠人拜託老爺子搞清楚對方給左及川打電話的意圖,若是與調查幕後有關,他就跟那人談一談。
於是,白虎淚流滿面地撥通了顧誠人的手機。
“你好。”白虎哽咽地打招呼。
顧誠人:“……你好。”
白虎眨眨眼,聽聲音,對方應該是個小孩子才對:“我的代號是白虎。是老爺子召來保護睡美人的四個人中之一。”
顧誠人沉默了一下,試探地問道:“你是職業殺手?”
白虎想了想:“算是前職業殺手吧。早就金盆洗手不幹了。”
顧誠人躡手躡腳地關上房間門:“你好,我叫顧誠人。我現在跟左及川住在一起。一起調查穆靜然失蹤的事件。你給他打電話是想提供幫助麼?”
還有什麼比職業殺手人脈更廣的麼?簡直是剛想睡覺就有人給送枕頭啊。可左及川睡眠不好的時候血壓低,直接就把送上門來的援助給摔了個稀巴爛。
白虎倒是蠻喜歡顧誠人這樣直爽的性子,拐彎抹角的最討厭了:“是的。我在米國有朋友,應該可以查到你們那邊丟失的人的去向。本來想要告訴少爺的……。”
顧誠人微微鬆了口氣:“他五六天沒睡好覺了,血壓有點低。”
白虎默了個,果然踩到了雷點上。他這點子啊,完全可以去買彩票了。
“我給你發過去一個電話號碼,你去找他。提我的名字就行了。”白虎小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