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在外 面租下的房子裡,久違的見面,自己全身溼透,狼狽如此,而江潯依看到自己也是驚訝,她笑 著讓自己進房間,拿出毛巾給自己擦頭。
“鬱安,你很久沒來找我了,最近在忙什麼?”江潯依輕聲說著,可夏鬱安就只是對著她手上那 顆鑽戒發呆。
“阿潯,你要結婚了。”不是疑問,而是一句平淡的陳述。
“是啊,本來想做了請帖再告訴你的,鬱安,我並不是出於任何想傷害你的目的,我只是想問 你,你想當伴娘嗎?”
江潯依並不是想傷害夏鬱安,她只是站在尊重夏鬱安的角度,問出這個問題。夏鬱安看著江潯 依,身體發冷,伴娘兩個字就像是一把長劍插進她的胸口,整個心都涼了個徹底。
阿潯,我知道你沒有惡意,可是對不起了,我不打算去你的婚禮,因為我無法保證看到你和那 個男人在一起,我會做出什麼。抱歉,參與不了你最重要的時刻,可是沒關係,你的未來還會 有很多,而我就到此為止了。還有太多事我不能再陪著你,你要漸漸習慣才好。
“對不起,阿潯。”夏鬱安沒有多說,而是直接起身離開了,頭髮還沒擦乾,就再一次被雨淋 溼。夏鬱安回去之後生了一場大病,痊癒之後她卻要求搬出去住,哪怕父母再怎麼阻攔都沒 用。在那之後,夏鬱安把自己關在那個只有她的房間裡,她斷了所有的通訊,讓那個房間裡就 只有自己。她在逃避江潯依的一切,不想聽到她的訊息。這樣,她就不會再疼了。
用身體的疼去麻痺心裡的痛,這是夏鬱安在那段日子學會的辦法,她不睡覺,或是吃安眠藥, 她吃了東西又吐,最後乾脆不吃。她弄傷自己,治好又再傷。惡性迴圈一般的,過著渾渾噩噩 的日子。
夏鬱安想過死亡,不止一次想過,她不貪生亦不怕死,但她的命不是她自己的。夏鬱安自嘲地 想著,自己真的很可悲,連想死都要顧慮這麼多。
“安,醒醒,一切都過去了,這些已經過去了。”紀婉的聲音傳來,讓夏鬱安睜開了眼睛,淚水 順著她的眼眶滑下來,被紀婉用紙巾擦拭掉。她看了看一旁已經用過的幾張紙,這才發現,自 己居然哭得這麼厲害。
“哭過之後有沒有舒服一些?那些事都過去了,不是嗎?”紀婉摸著夏鬱安的臉,後者點點頭。
的確都過去了,雖然想到還是會疼,可哭完之後的確好受了一些。最近這幾年,她總是讓自己 忽略大學那段最疼的時間,連想都不敢去想。那些傷腐爛在自己的心裡,成為根深蒂固的疼, 可現在全部挖出來,似乎反而好了許多。
“紀婉,謝謝你。”
“沒事,你是我的患者,我的朋友,這也是我應該做的。那麼,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之間到 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的情況之前分明穩定了,現在卻進一步惡化了,你知道嗎?”
“沒什麼,只是她……她可能又有了新的戀情,另一個男人。我應該習慣了,也早就知道,她還是 會這樣的。”夏鬱安有氣無力地說著,看到她眼裡的絕望,紀婉皺起眉頭,認識了夏鬱安之後她 才明白,原來愛還會把一個人傷成這樣。這些年夏鬱安傷的不僅僅是心,抑鬱已經嚴重影響她 的身體。雖然她自己沒發覺,可作為她的醫生,紀婉比誰都清楚。
“安,我覺得……”紀婉想說讓夏鬱安放下江潯依,再找一個其他的人,哪怕是代替也好,就在這 時,門鈴響起來,夏鬱安不知道是誰會在這時候過來,她讓紀婉扶著她過去,卻沒想到來人會 是江潯依。紀婉從來沒見過江潯依,唯一的印象也只是聽夏鬱安提起過。這回順著門口的顯示 器看去,的確是一個長相出眾,氣質也很好的女人。
“要開門嗎?”紀婉問著夏鬱安,此刻她的情況很不好,她知道江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