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沈舒 棠已經仔細收拾了一番。整個房間裡,留下的東西少之又少。
喬曼惜心裡生出一些失落感,然而她也不知道自己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正當她準備離開時, 一個被鎖頭鎖住的房間引起她的注意。那是一個很小的屋子,她記得之前是被當作雜物間的。
這裡自己再也沒來,也就不知道用來做了什麼,甚至連臨走時都鎖著。
喬曼惜好奇,急忙打了電話讓人過來把鎖開啟。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鎖應聲而開。喬曼惜慢 慢推開門,就發現那裡面堆積的,是數不清的畫紙。那些畫紙並不凌亂,而是整整齊齊的,一 摞一摞地安放在那。那些畫上的人,喬曼惜不陌生,全都是自己。
看著數以千計的畫,喬曼惜顫抖著手拿起一張,這幅畫顯然沒有畫完,上面就只有自己的輪 廓,而另一張的五官畫好了,卻沒有畫頭髮。這些畫都是如此,僅僅是半成品,而後,喬曼惜 在畫紙的背後看到了用鉛筆寫下的字,只一眼就知道是沈舒棠的字跡。
我怕我忘記你的樣子,所以一遍遍地描摹你。可是太久不見,我沒辦法再畫出現在的你,而我 記憶中的你,我快要找不到了。
很短的一句話,卻讓喬曼惜有些不舒服。她從小就是任性的,就算父母離開得過早,可喬奶奶 卻把她疼到了天上。喬曼惜沒有體會過太多滋味,比如求而不得,她不懂,又比如挨餓受凍, 她甚至不明白是什麼概念。她沒有被打過,沒有得不到的東西,甚至也從不知道,自責和愧疚 該怎麼寫。
可這一次,她能感覺到心裡的不舒服,這份不適來源於對另一個人的疼和愧。如果自己不過 來,或許永遠都不知道,在這樣一個房間裡,有一個女孩曾經為她拼命地畫著她的樣子。
可最終,卻被她丟棄了。
喬曼惜最後看了眼那些畫,打消了賣掉房子的念頭,而是轉身離開了這裡。她不會再去找沈舒 棠,因為她和她的一切,徹底結束了。
江潯依突然提出的交往讓夏鬱安徹徹底底活了過來,心裡沒了鬱結,身體也好得飛快。出院這 天,加海市已經入了夏,可江潯依還是不放心地給夏鬱安套了外套和長褲,摸著她的臉說她還 不能穿太少。站在病房外,夏茗和張芸皺著眉頭,開心必然是有的,可這份開心,卻讓他們覺 得對不起江潯依。
“那個……小依啊,伯父有些事想和你說,我們出走走。”見夏鬱安已經下了床,夏茗忍不住走過 去說道,聽她要和江潯依單獨聊,夏鬱安急忙扯住江潯依,像是保護食物的小浣熊一樣緊緊抱 著江潯依。被自家女兒這沒出息的樣子氣到,夏茗哭笑不得,只能保證自己不會說過分的話。
那天夏鬱安和他們說江潯依同意交往之後,夏茗和張芸也就預設了她們的關係。對他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