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光亮,厚重的窗簾遮住所有光,地上到處都是一些東 西破損的碎片,看著電視上那個巨大的窟窿,張芸的心一下就慌了。
兩個人急忙去了臥室,才剛推開門,就被屋子裡的景象嚇得差點倒在地上。那房間裡散落了滿 地的照片,卻並不是夏鬱安自己的,而全部是江潯依的,或是兩個人的合照。夏鬱安穿著白色 的連衣裙躺在那,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迷。
張芸急忙跑過去,發現夏鬱安的額頭上破了一個血口,傷口不是很深,血跡也凝固了。在她的 脖子上是一條血痕,很長,卻不像是被劃傷的,倒更像是被手抓破的。地上滿是散落的針管, 咖啡因,還有一些說不出名字的藥。張芸一看到的這些只覺得心跳都跳漏了一拍,捂著胸口臉 色發白。
“小安,你怎麼了?別嚇媽媽,媽求你了。”張芸焦急地抓著夏鬱安的手,卻發現觸手之處帶著 一片滑膩的溼潤,她急忙讓夏茗開啟燈,就發現夏鬱安的右手還在不停地淌血,那隻白皙的胳 膊上佈滿了一條條血痕,看著直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夏茗!打電話,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張芸回了神,她抱緊了夏鬱安,從來都是女強人的她就 這麼哭了出來,夏茗也是沒想到過來會看到這幕,眼見夏鬱安躺在床上像是一具屍體那樣,如 果不是還有呼吸,兩個人都要以為女兒就這麼沒了。
夏鬱安雖然昏迷,可張芸和夏茗的聲音太大,也讓她漸漸轉醒。她睜開眼,第一時間感受到的 是熟悉的懷抱,她記得自己小時候總是生病,每次住院的時候,睜開眼的第一時間都能感受到 母親身上暖而柔軟的感覺。夏鬱安知道,自己的謊言失敗了,她又讓父母為自己擔心,又做了 錯事。
“爸……媽……”夏鬱安輕聲說著,這一聲呼喚卻讓二老再也忍不住,都流下淚來。
“小安,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你知不知道爸媽有多擔心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啊……”張芸從 沒想到自家女兒會做這種事,她們不是傻子,夏鬱安身上的那些傷一看就知道是她自己弄的。
再加上這一地的照片,二老不懂夏鬱安為什麼要這麼做。
“爸媽,對不起……對不起……”夏鬱安除了對不起,根本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半個月她過得渾渾 噩噩,就像是失了智一般。紀婉被她每天打電話報平安所欺騙,自己反鎖了門,紀婉也沒辦法 再進來。夏鬱安知道自己這麼做只會辜負所有在乎她的人,可是……她沒辦法,她覺得心裡很 疼,如果不弄傷自己去轉移一些疼痛,她就真的要受不了了。
這半個月,她不敢睡覺,害怕自己睡覺就會夢到關於江潯依的事,她不敢出門,怕聽到江潯依 的訊息。所以她就只能把自己關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像個逃兵一樣,用可笑又可悲的方法傷 害自己,也傷害了在意她的人。
夏鬱安太清楚自己這麼做意味著什麼,父母此刻的難過,就是施加在她身上最大的懲罰。除了 道歉,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她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她,父母會有一個 健健康康的繼承人,而不是自己這個什麼都做不到的累贅。
“對不起……對不起……”夏鬱安不停地重複著,可她每說一句,夏爸爸夏媽媽的心都要跟著抽疼一 下。
“小安,別說了,別說了,媽幫你打電話叫阿潯來看你,沒事了,你馬上就沒事了。”張芸知道 夏鬱安從小都最聽江潯依的話,而且這次的事她總覺得和江潯依有關,可是當她提起這個名 字,夏鬱安卻更加激動,她不停地搖頭,甚至開始掙扎,讓那隻帶著傷的右手又流了不少血。
“媽,求你了……別叫她……誰都可以……唯獨她……我不能讓她看到我這樣。”夏鬱安慌亂地說著,就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看到她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