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把“大叔”念得很重。
蔣捷拎了件薄外套,消失在走廊的轉角。周正一直看著他沒有轉身。他這兩年變了不少,長高了,幾乎要和周正一般高度,還是瘦,卻瘦得不難看。人是越發俊朗標緻,性子卻還是內向低調,只有在周正面前慢慢放得開,帶著年輕人該有的開朗和坦蕩。周正想著蔣捷離去時修長勻稱的背影,嘴角不自覺揚著,就笑了。
“我真是個發春的精神病。”
他走回去,客廳咖啡桌上的手機似乎已經響了很久,來電顯示是“沈兵”。他現在不是在東京的嗎?周正疑惑著接通:“喂?沈兵?什麼事?”
白花花的太陽照在大廈外表的黑玻璃上,反射的光如同利刃。周正辦公的大廈加強了防衛,保全人員守住了所有進出的入口,江山匆匆忙忙走出電梯,臉上異常嚴肅,低著頭,對那些紛紛打招呼的人通通視而不見,直接進了周正的辦公室。裡面光線很暗,厚種的窗簾低垂,周正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面,手撐著額頭。
“怎麼回事?”江山忙問。
“ 那個川上是假的。”周正的語調裡已經沒有電話裡的急躁,“真的川上已經潛進美國。應該是上個星期從加拿大入境。”
田穀組是從洪叔那一代,“洪門”就覬覦的肥肉,但是洪叔當時的勢力有限,周正接手以後,藉由在田穀組內部培植勢力,得到過很多好處。由於近年周正對禁忌產業插手漸少,雖然在日本黑幫也有探子內線,多是為了資訊,金錢上的聯絡很少。怎麼知道田穀組內鬨以後,在江山的授意以下,周正扶植的勢力在支系血戰裡坐收漁利奪了權。這讓本來穩坐老大的川上大為惱火,直接把矛頭指向周正,先是試圖綁架蔣捷,後是街頭的槍戰。周正向來護短,即使江山冒然插手惹了禍端,他自己狠狠地罵了他一頓,可是外人卻不能質問半句。那次街頭槍戰更惹火了周正,他本就心狠手辣,一氣之下,設套讓日本警方剿滅了川上在日本的勢力,更派了殺手把逃逸在外的川上和他剩下的全部手下一網打盡,一個活口都沒留。這次沈兵去東京是為了驗證剿殺的川上的身份。果然不如所料,竟是整容後的替身。
“沈兵什麼時候回來?”保安的事情向來由沈兵負責,尤其在關鍵時刻,人員調動更是重要。
“現在應該在飛機上,12個小時。”周正揮手示意江山坐下來,“就算川上已經在美國,短期內也不會有什麼行動。他剛逃過我們的追殺,還沒有時間修整,聯絡在這裡的人脈。”
“好,我這就通知‘洪門’的人放風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落腳的地方。”
“讓曉年去忙那個。你專心把賭船開幕的事情搞定就行。不能給川上機會影響了賭船的生意,傳達的時候,跟他們說清楚,無法判斷真假的,一律不留活口。”
“我知道了。”江山連忙答應。
“嗯,讓大家都謹慎點兒。”周正說完,好象想起了什麼,“你進來的時候,蘇建在外面嗎?”
蘇建是沈兵的助手,沈兵不在,安全的事情都由他負責。
“好象在,你要見他?”
“讓他進來。”
蘇建走進來的時候,周正剛放下手機,一臉煩躁地問他:“聯絡上蔣捷了嗎?”
“老大,捷少沒開機,跟去的人說,他下午見客戶。”
周正這才想起來,“等他見完客戶,馬上給我帶回來。”
蘇建連忙打電話聯絡,講了兩句,走過來問周正:
“捷少的人說,他晚上要回家吃飯。”
“吃什麼飯?不准他一個人活動,不是說給我帶回來嗎?”
“那,”蘇建的臉上有些為難,“捷少要是不願意怎麼辦啊?”
“綁也給我綁回來,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