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驚地縮手:
“別,別逼我,周正,我不想的,不想。”
“你拿刀子壓在我脖子上,還他媽的跟我裝蒜?蔣捷,你是鐵了心選他?”
“不是!蔣捷除了周正,誰也不會選!你知道我不是放棄你,周正,求你,求你,放了他,我們再想辦法報復好不好?好不好?周正?”
看著平日耀眼奪目的笑臉,此刻幾近瘋狂地乞求自己,周正冷冷地說:“不好!蔣捷,你走到今天這步是自找的!”
說著他一退身,避開蔣捷的刀鋒,持槍的手一震,手指扣動扳機,就聽耳邊蔣捷一聲尖叫:“不要!”
接著一道銀光向著他手腕掃去,周正本能地向外閃腕,一槍打偏在車窗上,手腕卻還是沒能躲開鋒利刀鋒,正割在小臂的動脈上,血象噴泉般噴灑向四周,他感到蔣捷的身影忽然竄到自己身後,帶血的匕首重新逼上來,他被拉著,面朝著江山的方向:“你想看著他流血至死嗎?江山!放了林源!周正挺不了多久的!快放了他!”
江山的心裡卻比誰都明白,殺不殺林源已經不再重要,況且以周正的身手,要制服蔣捷易如反掌,最後卻弄得自己流血,他無非就是想逼蔣捷,想試探他的底線。江山有些同情蔣捷,他本來無辜,卻陷在這樣的風波里糾纏不清,最後還得被迫成為絞殺自己感情的劌子手,一切都因為,他的心腸不夠硬而已!江山朝外揮一揮手:“放他走!”
蔣捷心裡一鬆,看了看林源的方向,見他根本沒動:
“走啊!還等什麼?走!”
林源也大聲地喊起來,很難聽,象一隻哭泣的烏鴉,卻不肯放棄,漸漸地發音清楚了一些,怪異的發音竟是說:“別留下!小捷,跟我走!過來!過來呀!”
蔣捷看著周正流血不止的手臂,心裡不想再拖,衝著林源大喊:“你走!走!”
林源的車本來向著蔣捷的方向開,卻停下來,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蔣捷眼裡的焦急並不是因為他。終於一打方向盤,車子飛一樣衝上小公路,朝著鎮子的方向開去。
一看見車子上了公路,蔣捷立刻把刀扔在地上,雙手緊捏著周正的上臂,看著血流慢下來,才在心裡鬆了口氣:“你得去醫院,要縫針輸血……啊……”
周正的一腳,毫無保留地踹上他的小腹,說了一半的話立刻給肝腸寸斷的疼痛裡吞沒。蔣捷蜷著身子,象只蝦米栽倒在地上,疼得喘不過氣,翻滾著跪在一邊,頭抵著粗糙的土地,搜腸刮肚地咳嗽。周正的聲音不甚清晰地傳了下來:“在我回來以前,誰也別動他!我要親自跟他算賬!”
天漸漸亮了,晨光從左邊溫柔投射進來,蔣捷還有一絲意識,閉著眼卻能感受到眼外的光線。等到太陽西移,屋子裡暗下來,物件開始模模糊糊。他頭倚在吊起來的胳膊上,象靠著和自己毫不相關的柱子,一天一夜,牢牢給鐵鏈鎖在天棚的雙臂已經麻痺,沒什麼知覺,不過倒是比開始揪心的疼好多了。就象周正吩咐的,除了綁他的兩個人,再沒人敢進來“招呼”
他。昏沉中,頭腦裡慢慢清晰起來的線索,帶著一股強烈的摧毀般的劇痛,在蔣捷每根血管裡咆哮,真相如同暗室裡洗照片,逐漸地,在黑暗中被還原。
長時間未飲水進食,保持清醒對蔣捷來說越來越難。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用力嚥了口口水,喉骨上下滑動的瞬間,紅腫不能下嚥的咽喉發出沉悶的疼痛,讓麻木的神經小小地振奮了一下。蔣捷睜了睜眼,卻給眼前的黑影驚得一退身。不知何時,周正的臉近在咫尺,正專注地盯著自己,他臉色有些蒼白,精神卻不錯。
“還好嗎?” 蔣捷一張嘴發現自己的嗓子嘶啞得失聲,說的話不能分辯。
周正轉身在冰箱裡拿出一瓶水,送到他的嘴邊。蔣捷連忙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