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回家去了。” 周正從走下樓梯,邊對江山說。
“好啊,那我們今天有口福了。”
周正的廚子是四川人,做得一手正宗川菜。
吃飯的人就兄弟三個,倒不拒束。蔣捷在的時候就不一樣,儘管他不在乎別人吃飯的禮節,可他是肯定不會說話,吃東西靜悄悄,很斯文。他總說,大家隨意好了,我,改不掉。
“那人的名字弄到手了?” 等火鍋開鍋的時候,周正問。
“噢。” 江山和沈兵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心中叫苦,這哪是吃飯,簡直是興師問罪來了。“噢什麼?哪裡得來的訊息?”
周正見兩個人也不言語,有些不悅,“你們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在我背後做小動作,最恨別人騙我,是要我點出來,還是你們自己說?”
“蔣捷幫的忙。” 江山連忙接話,“行動組的一個華人是他的朋友。”
“我以前不是說過不准他插手我們的事情?你們把我話都當耳邊風是不是?”
“哪有?” 江山聽出周正語調裡的怒氣,那是他發火的先兆,“我是覺得蔣捷是真的聰明,辦事有手段,而且他一直想幫你,我也不能總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在桌子下面踹了沈兵兩三腳,你倒是說話啊,這會兒裝啞巴。可是沈兵用筷子拔拉著火鍋裡下的料,根本沒有說話的意思,江山只好看著周正,放軟語氣:“這次是太著急,沒和你商量,以後都聽你的。”
周正看著火鍋翻滾上來,皺了皺眉,心裡的火氣卻壓下去:“我今天再重申一次,蔣捷不準介入我們的生意,你搞不定的,或者他主動要求的,都不準讓他插手。下次再偷著跟他搞小動作,不跟我彙報,我保證不輕饒你。吃飯吧!”
怎麼成了我?沈兵也知道的,江山心裡叫苦,覺得自己手心裡冷汗都出來了,不管怎樣,還是佩服蔣捷的能耐,老大讓他管的,現在知道收斂脾氣,這次連髒話也沒罵。江山狠狠瞪了對面自顧自吃得歡的沈兵,沒良心的,關鍵時刻給我裝啞扮啞,倒黴的都推我身上是吧?嘴上衝著他沒好氣地說:“喂!你,把牛百葉遞過來!”
“從組長把你列入觀察物件,我確定你是決心留在周正身邊的那一刻,心裡就猜到這麼一天,你肯定會從我下手,挖出證人的名字。那其實不是什麼臨時的計劃,在你找上我之前,我想過很多很多次,反覆問自己,這麼做值不值得。沒人給我答案。我本來想放棄對你的幻想,重新開始,但我做不到。蔣捷,你信不信,有些人,生在世上,就是還債的?”
傅文瑜辭職以後,蔣捷見過她一面。她看起來還好,頭髮長長的,大風天,有些亂。
“我就想,賭一次,你若夠聰明,在我的話裡聽出玄機,自己會去翻看那張錢。如果你沒想到,錯過了,也不怪我,別人也看不懂那些中文,我繼續聯邦的工作,即使跟你做對也可以心安理得。可是,老天絕我,碰上你這麼能算計的人。蔣捷,你知不知道,你變得,狠心了。”
“對不起,文瑜。”
“不用道歉,心裡記得欠我就好,要記一輩子才行。想我的時候,到北京找我好了。以後聽到北京,就別光想起你家周正,還要想著傅文瑜啊!”
蔣捷含笑點頭,“其實你要真的想留下,我也可以幫你。”
“你已經幫我很多。你當我不知道?要不是你託江山那頭的關係,聯邦怎麼會對我的行為不追究?蔣捷,幫人卻不說,你也有不聰明的時候啊!我們兩個半斤八兩,打了個平手。但願老天憐愚人,保佑我們的感情都能善終,蔣捷,”
傅文瑜的雙手一直插在大衣口袋裡,她走到跟前,猶豫著抽出手。蔣捷迎上身子,也張開雙臂,兩人的身體和手臂試著合作,卻不是同時向左就是向右,調整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