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己給周正緊緊箍在懷裡,於是奮力地扭了扭:“你,你放手。”
“不暈了?我放了你不會倒吧?”
“不會,”蔣捷的聲音裡帶著痛苦的呻吟,“你快放開我!我,我,要吐。”
周正低頭髮現蔣捷的臉色不對,剛要放開,就聽見“嗷”地一聲,蔣捷已經把持不住,吐在他懷裡。周正感覺胸前一片黏乎乎,蔣捷連吐了兩三次,剛些難吃的燉魚,一點不糟塌地都吐在他身上了。再好吃的東西吐出來都是臭的,儘管周正覺得噁心,卻沒推開蔣捷,待他吐完,似乎喘過氣來,才拎著他的手臂讓他坐到旁邊的座位上,自己找了塊毛巾清理身上殘留的穢物。
“你還真說吐就吐啊!”
紅暈在蔣捷的臉頰上漸漸染開,對於他來說,在周正面前吐出來,還弄髒了別人的身體,是非常失禮的事情。
“你知道我暈水還帶我過來?”
“是你自己要學游泳的。我好心想教你。你暈水這麼厲害,還學什麼游泳啊!一直都是這樣?”
“這兩年才出的毛病。只是頭暈,今天吐是因為我吃壞東西了。看過醫生,說是心理障礙。我只是想試著克服,看看能不能自己走出來。”
“噢?”周正想了想,問道,“是什麼障礙,讓你見到泳池就頭暈啊?”
蔣捷抬眼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周正,這個傢伙暴露的慾望真是強烈。端坐在那裡,雙腿衩開,私處一覽無餘。蔣捷把他扔在一邊的浴袍扔給周正:“你穿上衣服吧,我不習慣。”
周正一邊悻悻然套上衣服一邊說:
“你還沒說為什麼會暈水呢?該不是在泳池,你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是同性戀吧?”
蔣捷獨自離開的背影,忽然停住了。
一入秋,運河賭船的生意開始著手準備。周正忙碌起來,有時候一兩個星期也看不見蔣捷一次。偶而在他放學的時候去接他,看見他穿著普通的襯衫仔褲,走在一群人當中,總是微笑著,那麼地醒目。儘管周正不想去認真交往,可他總是覺得,這個男孩對他的意義,恐怕不是玩玩那麼簡單。只是,他是周正,出生入死,叱吒風雲,不會允許感情左右自己,他也不確信這個蔣捷值不值得他再認真一次。
賭場向來是黑道洗錢的最佳途徑。自從周正大手筆競標下全州運河賭船的經營權,找關係想和周正搭線的人越來越多。黑道上的人都有些霸道,所謂幫忙不是義務,是你一定要答應,還要辦得圓滿。於是軟硬兼施的各方勢力大有人在。這天出門的時候,周正發現,保鏢車又多了兩輛。
“為什麼加了人?”
“近來多事,小心點好。田穀組內鬨,我們扶持的勢力奪了權。死了不少人,給當家的二少爺川上跑了。怕他狗急跳牆,對你不利。”
周正一邊聽沈兵說,眉頭皺起來:
“我不是說田穀組的人儘快撤出來,怎麼還奪權了?江山要插手的吧?”
沈兵直言:“山哥說是個好機會。田穀組的利益還是很豐厚,洪叔當年也一直想……”
“胡鬧!”周正低喝,“江山主意越來越大了。去‘焚夜’!”
前座的司機聽到,連忙轉了方向盤,車子開上環湖高速。
沈兵閉嘴,不再多說。周正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車子正開過蔣捷臨湖的公寓。周正看了看手錶,下午六點多。這個時候,蔣捷應該還在學校,他最近學習都很忙。周正沒有轉頭,問沈兵:“蔣捷那裡,你加派人手了嗎?最近不太平,多找兩個人跟著他。”
“知道。公寓和學校都有人跟。”
車子駛進“焚夜”的停車場,周圍的保鏢先下了車,圍出一條通道直達電梯。周正出了“正”字包房的電梯,就看見江山已經等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