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說不出來,好象不會那麼簡單。”
“我們不能冒險,明天把防範的部署給你看看。”
“不用給我看,我相信你。”周正說著,抬腕看錶。
“在等蔣捷?”
“他下午和曉年出去喝茶,沒打電話回來。”
周正的椅子朝著窗戶的方向轉了過去,外面暮色深沉,華燈初上。蔣捷應該快回來了吧?
夏末典型的暴風雨,短暫卻猛烈。潑墨一般的天空被閃電撕開一道道銀亮的縫隙,颶風如同飢餓的野獸追趕羊群,攪擾著漫天烏雲,憤怒地攜著大顆大顆的雨點,狠狠抽上窗戶,幾欲入室。
周正覺得此刻自己的腦袋裡,也在經歷一場暴風驟雨的襲擊,他手撐著額頭,聲音低沉沙啞:“聯絡不上?”
沈兵搖搖頭,說:“連傅曉年也聯絡不上。”
“嗯,”周正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臉色卻瞬間陰沉如暴風雨。蔣捷今天出去是曉年打電話過來約他,這麼臨時的決定,沒有可能這麼有計劃地搶人,除非,一切,原本就是個圈套。
“別靠曉年了。”周正壓了壓心頭的火,語氣裡絲毫不亂,“蔣捷已經落在川上的手裡,他很快會和我們聯絡。你去調些人手過來,今晚要忙了。”
沈兵會意,轉身離去。這種事情一點就明,曉年出賣了蔣捷。
電話過來的比周正預料得晚,幾乎在江山和沈兵剛進門的瞬間響了起來。周正和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從容按了擴音的鍵:“我是周正。”
對方傳來生硬的國語,語調很可笑,卻帶著邪氣:
“我當然知道你是周正,你一定也知道我是誰。”
“別浪費時間,你想怎麼樣?”
“呵呵,我想怎麼樣你不知道嗎?周正,我要你死。”
“好!就怕你沒那本事,先讓我跟他說話。”
“這麼快就想你的小情人了?好,讓你們爽一下。”
川上把話筒從嘴上移開,遞到一邊,卻沒有聲音,卻傳來一陣糾纏,接著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周正皺著眉,心裡象是冷不防地給人戳了一下:“蔣捷?是我,”他在聽電話,卻不出聲,“蔣捷?你怎麼不說話。”
周正的耳朵湊近話筒,仔細辨認對方細細的呼吸,那確是夜夜睡在他身邊,老是側著身,蜷著腿,枕著胳膊的男孩兒。
“我知道你在那邊,蔣捷,你聽我說,不管他們做什麼,你都別硬來,保住自己最重要。你等我,我一定救你出來,你要等我。”
“我知道。”蔣捷終於說,語調裡隱約帶著顫音,“我等你。”
“嘖嘖嘖,真是纏綿情話,周正,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柔情的一面呢!這和我聽說的有誤差啊!”
“你給我聽好,他少一根頭髮,用你腦袋來還,你別碰他!”
“他人在我手裡,碰不碰他還由你說的算嗎?你大可不必拖延時間追蹤我的訊號,我不怕你來,就怕你不來。”
“好,那你告訴我你在哪兒,你想怎麼辦?”
“簡單,明天上午8點,南碼頭廢樓的頂層,你一個人來。記住我說的話,是一個人。”
沈兵按斷了“嘟嘟”響的電話,三個人同時沉默。半天,江山試探地問:“要怎麼辦?”
“你不是聽見了嗎?”周正振動煙盒,一隻雪笳跳出來。
沈兵冷冷地說:“你別跟我說你打算一個人去。”
“你有別的辦法救蔣捷出來?”打火機點了煙,卻沒熄滅,桔紅的火舌照亮了周正右邊的側臉。
“現在沒有。”
“沒有你還在這兒廢什麼話?”周正猛地熄了打火機,狠狠地摔在紅木的桌面上,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