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得少,這太冷。”
周正說著,手指頭掐滅了煙。拉開門,和蔣捷走進去。
“睡不著了吧?要不要喝點酒試試?”周正走到吧檯的酒櫃。
“我不喝酒。”
“對啊,你才十八歲!”周正自己拎了瓶紅酒,“為什麼睡不好?”
“認床。”
“那回家把自己的枕頭搬過來就好了。沈兵小時候也認床,走哪兒都拎著自己的枕頭。”
“是嗎?”蔣捷覺得今晚的周正有些不同,“也不用麻煩,適應就好了。”
“你自己看著來吧!老頂個黑眼圈也不好。”
周正繞到蔣捷的背後。蔣捷只穿了件白色棉布背心,深藍色的棉布睡褲。少年光滑瘦削的肩膀在夜色裡泛著珍珠一樣的光澤。在鎖骨的淺淺凹陷裡,有個小小的淡紅色的傷疤。他的雙手按在蔣捷的肩頭,立刻感覺到手下本來挺直的身體更加僵硬。
“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不用這麼緊張。”周正手上用力,把蔣捷的身體按在沙發靠背上,繼續說,“你坐得那麼直,不累嗎?”
“習慣了。”蔣捷的背沒有離開綿軟的沙發,周正說得對,這樣舒服很多。
“以後不用這麼拘謹,我沒有那麼多講究。看得出你家教很好。”
“我媽媽對我管教比較嚴格。”
“噢?一般都是慈母嚴父,你家相反啊!”
“媽媽是個好強的人。”
“她對你姐姐也一樣嚴嗎?”
“嗯,差不多。”
“你想沒想過,高利貸怎麼沒要你姐,卻要了你呢?”
蔣捷看著周正,卻沒有說話。
“因為我只喜歡男的。”周正挑了挑眉毛,“你喜歡男的嗎?”
“你不是已經調查我了嗎?”
“調查你的是江山,他沒告訴我。”
“這種事情算隱私吧?”
“算,可我把我的隱私告訴你了……”
“所以我就要把我的也與你分享嗎?”
“通常是這樣的。而且這是個很重要前提,我周正在感情上也不強人所難,你要是個直的,玩起來也沒意思。”
“強不強又怎樣?你現在不算強迫我住在這裡嗎?”
“那要看你自己怎麼想。”周正把酒杯放下,“這裡就是你的家,不用委屈自己住在樓下的小房間,可以搬到樓上的主臥去住。其他的,你想做的就去做,例如,你可能想考大學。我不會經常來打擾你,如果我要來,會提前打電話通知你。你要是不想我來,就跟我說一聲。”
周正邊說,邊判研地看著低頭沉思的蔣捷,他的後背不經意地又挺直了,規矩地坐在對面,鬆軟的頭髮遮住了眼睛,看不出他心裡的想法。
周正強烈地感到,蔣捷個性太內斂,戒備心也強,是那種把心思藏得很深的小孩。嗯,他才十八歲,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心事?
“那我能回家嗎?”
“哪裡住不是一樣?你真的想回家嗎?”
蔣捷聽出弦外之音,也是,現在他想回家,媽媽也不會讓他進門的。於是順從地說,“我明白了,只要我留在這裡,做什麼你也不干涉。”
“沒錯。”
“你真的不介意我繼續唸書嗎?”
“你可以儘量爭取好的大學。你的生活按照你一直以來的計劃繼續,沒有必要改變。事情本來就沒你想得那麼複雜。”
屋子乾淨得不象有人住。樓上的東西原封未動,地毯上連個腳印也沒有。看來蔣捷根本就沒有上去看過,樓下客廳也是,擺設不僅一件沒多一件沒少,連起碼的位置都沒變過。只有書房旁邊的小臥室的門開著,床鋪非常整齊,枕頭碼得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