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很危險很難做到。我知道我阻攔你也沒有用,可……你能不能讓我陪你一起,不要總那麼孤單,不要什麼都自己扛。”
房間裡一片寂靜。
姜一寧沒想到他會說這麼多。印象中的任弋,就像個乖巧的小跟班,永遠仰視他,崇拜他,追隨他。
看著任弋那張年輕卻一臉沉重的臉,姜一寧嘆了口氣,“我現在是有個任務。”
他低下頭,把手中的半根香菸放進菸灰缸裡,一下一下地碾著,菸灰把他的手指都弄髒了。
“但你知道嗎,即使我的任務完成,我也變不回以前了。不僅是身體上,還有心態上、性格上。我不再是你最初愛上的那個人。”
姜一寧不去看任弋的表情,繼續碾著菸灰,輕聲道,“遇到你之前,我本來的計劃是,完成任務,我就去投海死掉。海浪那麼大,總能把自己洗乾淨。”
“那……現在呢?”任弋沒想到他會提到死,驚慌,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姜一寧撣了撣手上的灰,“你讓我不那麼厭惡自己,你讓我覺得,‘哦,還有人喜歡現在的我。’所以,我在想……”
他抬起頭,正對上任弋的眼睛,“要不我還是火葬吧,留點骨灰,給你當念想。”
看著任弋五味雜陳的表情,姜一寧竟然笑出了聲,“你這表情,怎麼和吃了骨灰似的。”
——一點都不好笑。
卻讓任弋想到四年前的他。
光芒,自信。
哪怕是最不好笑的笑話,他也會用最篤定的口吻講給任弋,然後任弋就會被感染,被說服,跟著他一起笑起來。
姜一寧看著他的眼睛,“所以你明白嗎,我的人生規劃裡,沒有你。”
任弋鼻子很酸,他不知該說什麼。他想說“你不要死”,他想說“以後會好的”,他想說“我會陪著你”,可每一句分量都太輕了。
愛情是藥,但它治不了太重的傷。
姜一寧走上前,輕輕摟住失魂落魄的任弋,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彷彿他還是那個青澀的高中生——
“任弋,對不起。”
對不起,我無法回應你的愛。
對不起,雖然你給我黑暗的人生點了一盞燈,但我還是隻能活在永夜裡。
明明自己已是滿身傷痕,卻在對別人道歉。
任弋心裡難受得厲害。
他沉默了一會,說——
“你記不記得,我曾告訴你,我給自己起了個法語名,叫papillon,蝴蝶?”
姜一寧身子一僵,但口中只是淡淡地說,“記得。”
“我當時沒有告訴你,在法語裡,‘夜裡的蝴蝶’,意思是飛蛾。”
“你,是我的火。飛蛾撲火,是本能。”
房間靜了很久,久到任弋恍惚以為可以這樣過完一輩子,他聽到姜一寧說——
“好,我告訴你。”
你能做到嗎
關著窗簾的房間很昏暗,唯一的光,是姜一寧手中的煙。
“三年前,我們端了一個製造違禁藥的窩點,但沒抓住頭目,而且,出任務的所有警察都犧牲了,除了我。”
“事後,我和分管此案的馬局分析,是有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