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送也得送個新小媽,這都多少年的破鞋了。”
任弋抬起頭,認準那個帶頭的傢伙,趁他沒反應,一把拽住他衣服,嗵的一聲,把他頂在牆上,胳膊鎖住了他的喉嚨。
所有人都傻了。
這些人都是欺軟怕硬,看任弋在蕭子聰面前總是唯唯諾諾,也就狗仗人勢了起來。
“再他媽算計我,你試試。”
說完,他把那人往地上一扔,揚長而去。
唬得其他人都愣在原地,沒有一個人敢動。
——與任弋提前推演好的“惱羞成怒”劇本一致。
“父親,您來了。”
船停在小島岸邊,驚濤拍岸。
蕭子聰早已等在旁邊,蕭總一臉嚴肅地下船。
“公司事情還順利嗎?”
昨天蕭總一上島,就接到總部電話,說有政府的人來檢查。他忙又坐船回去。
雖然他之前在政界混了些交情,但上面大換血,新官上任三把火,又需要重新打點。
“工商查完稅務查,上面一換人,我們這就得扒層皮。”疲憊的蕭總反而話多了些,“最近低調些,上面正抓典型,我們不要撞槍口。”
“是,父親。”
“讓任弋去實驗室等我。”
慘白的牆壁,銀色金屬包邊,黑色大理石地面。一進入實驗室,任弋就感到一股寒意。
為了隱蔽,藥廠的秘密實驗室建在半地下,只有靠近天花板的窗子與地面齊平,白天能投進一點微弱的陽光。
但實驗室裡燈火通明,冷白光非常刺眼,各個房間都是半透明玻璃門,裡面擺著各種化學儀器。
蕭總依然是一身名貴的西裝,花白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看起來儒雅威嚴,又充滿距離感。
他傲慢地展示他的事業版圖和未來的發展規劃。
與其說是向任弋介紹,不如說是自言自語。
他並沒有看螻蟻的習慣,因此沒有看到,任弋攥緊的拳。
正說著,蕭子聰進來了,神色有些慌張。
“父親,剛接到一個匿名電話。”
任弋剛要知趣地退下,蕭總卻說,“無妨,你以後也要接手這些。”
蕭子聰說,“有人說,警察馬上要來查處我們基地——所有。”
蕭總神情平淡,這種詐騙他見得多了,“還有嗎?”
“那人還說出了產品的型號。”
蕭總神色微變。
“最後他說,他的名字是,林芝舊友。”
蕭總瞪大了眼,“什麼?”
“林芝舊友。”
蕭總猛然把目光轉向任弋,任弋一驚。
他不知是不是詐,不敢貿然說話。
蕭總隨即又收回了目光,調整了下呼吸,問,“哪裡來的電話,能查嗎?”
“是隱藏ip的網路電話,正在查,但估計很難。”
如果前面的資訊可能只是詐騙或惡作劇,而最後“林芝舊友”的名字,卻讓蕭總彷彿重回那場噩夢。
三年前警方的突擊圍剿,讓他們損失慘重,成員死的死,抓的抓,製藥工藝也遺失大半。
而他能僥倖逃脫,全靠買通的警察通風報信。
他的代號就是——林芝舊友。
但知道這個代號的人,在那場圍剿中,都死了——除了一個人。
“不可能……”蕭總的神色突然慌張。
“父親,怎麼了?”蕭子聰問。
蕭總並不理他,他叉著腰反覆踱步,心煩意亂地轉了好幾圈,然後說,“把他帶來。”
為了防止洩密,島上沒有訊號,手下只能跑步去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