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休寧無事,那岑也不叨擾。”
“不不不,大人!”方灼芝腦子難能靈活一回,“今春休寧連降數場大雪,農人苦不堪言,二月二行耕祭、今日修禊禮,都是下官上表天聽以祈風調雨順的無奈之舉,只是場中有學子年幼,不知事情輕重,才叫大人看了笑話。”
韋岑頓了頓,想到顧冶交代,還是忍著不悅入了尊位。
官場迎合,最是煩心,他再不願同人應酬,也得看敬酒人背後的勢力,給上三分薄面。
一旬酒後,他就有些微醺。
也不知什麼心理,目光不自覺就跟著那“孌童”去了。
被知縣銳評年幼不知輕重的顧悄,還不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被人盯上了。
他正盡心盡力慫恿原疏按秦媽“計劃”去送詩。
甚至還想動員宋如松一道。
可這荒誕要求委實離譜。哪怕早上他才請的林煥大夫去替宋父看診,青年拿人手短,也不願鬆口陪他胡鬧。
最後,還是原疏受不了首席大人物頻頻遞來的不善目光,這才咬牙往上溪躲避。
他按顧悄意思,在上下溪交界處,一平坦岸堤面水而坐。
一手銅酒壺,一手竹木筷。
隨時做好敲梆子鬼叫的準備。
不多久,周小姐果然來了。
還換了身輕薄衣裙,瞧著像是夏裝。
確實襯得她身姿曼妙,腰是腰,屁股是屁股,事業線也十分傲人。
對比身後乾癟癟的顧情,周母秦媽是懂男人的。
也不知她在春寒裡走了多久,亭亭玉立一少女,愣是快縮成佝佝僂僂一老嫗。
臨到近前,她打著擺子直起腰背,有些羞怯地對著少年背影輕輕喚,“原郎。”
原疏一抖,突然有了無窮作妖的動力,他幽幽回了句,“是周小姐嗎?”
姑娘含羞帶怯應了一聲。
“鐺,鐺鐺——”一聲重金屬起範兒後,原疏張口就唱。
“一對鴛鴦剛剛好啊~”
“七個黃鶯欸~多一隻。”
“月在汶溪~苦尋覓~”
“幸得野鶯又一隻哦~”
周小姐目瞪狗呆。
少年每唱一句,她就退後一步,直至最後一聲九曲迴腸的“哦”結束,她才定住神魂。
“周小姐,這詩,是小生我專程為你所作。”
原疏停下筷子敲破壺的伴奏,深情道,“其實,我心慕小姐已久,只是發之於心,一直不敢宣之於口。”
“今日我才知道,原來小姐也心悅我。”他緩緩站起,轉身向著周小姐做捧心狀,“聽到這訊息的那一刻,我感覺幸福得快要暈倒……”
赫然見到那張鬼臉,周小姐才是真的嚇到要暈倒。
母親口中老實本分的俊秀少年,竟是一個衣衫不整、瘋瘋癲癲的孟浪神經病!
粉白脂紅的衝擊太大,小姑娘嚇得心臟砰砰亂跳,顧不得腳下掉頭就跑。
她本就在溪邊,卵石胡亂堆得滿岸,又正臨陡坡,一腳踩滑便連摔帶竄跌進水中。
溪水不深,但寒涼。
一聲尖叫後,少女一屁股坐進溪底,整個身子溼了大半。
要命的是,她本就換得一身夏裝,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