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因為我,再次將你至於險地。”
他輕輕笑了笑,“因為那時,我就真的……再也沒法控制心中殺意了。”
“悄悄,你也一定不想看到那樣的場景吧?”
說完,謝昭強硬地掙開他的手。
他人高腿長,來去如風,顧悄踉蹌著,才在小院偏門繫馬樁上追上牽馬的他。
哭包早已急出滿臉的淚痕。
他是真的分不清,學長是在同他演戲,還是真心。
恍惚間,他彷彿又聽見方才謝昭的剖白——
“悄悄,若事實真同劇本一樣,你是皇嗣,又對我無意,那這便是我最終的選擇。”
眼見謝昭翻身上馬,隨行將士先一步絕塵而去。
他不顧危險扯住馬鬢,“學長,你說清楚!”
瀚沙忙上前將他扯回。
謝昭高坐馬上,三兩下安撫住驚馬,一聲低語掩在嘶鳴當中。
“悄悄,主動權從來在你手上。”
——我會在海濱,一直等你。
馬蹄遠去,踏花成泥。
大戰在即,風起雲湧。
遣走謝昭,神宗也說到做到,立即重用顧氏。
他親自掛帥,蘇青青任先鋒,迅速集結京中有限兵力,背水一戰。
不止如此,他還秘密召見了顧準,許是應下同等諾言。
老大人開始腳不沾地左右逢源,整個京都一片唱衰嚷嚷著“不如藉機南遷”的官場,竟叫他奇蹟般攪活過來,生出幾分同仇敵愾、共御國辱的氣氛。
老人家也臨危受命,從南直戶部尚書官復北直兵部尚書。
上位釋出的第一道軍令,就是叫匆忙趕來勤王的西軍繞道去一趟通州。
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後援大軍就算到了,京師糧草也管不了他們三頓飯,與其來了餓肚子不戰而潰,不如打好先遣戰,耽誤兩天拐去拿個外賣。
這般,勤王大軍又得晚到兩天,守城壓力愈發艱鉅。
老大人一摸鬍子,“無礙,我家夫人本就擅攻不善守,如此倒是兩相便宜。”
他說得還是謙虛。
京師重地,城防布兵雖不多,卻也遠不如陳愈以為的好,攻。
五日下來,韃靼騎兵顯然急了。
眼見著北、西兩路勤王的大軍將到,韃靼領帥終是咬牙做了最後的奇襲。
五月初五,又是一年端午。
可惜這日再無祓禊去災的閒情,天色未明,趁著守城將士最疲倦的時刻,城外騎兵不知從何處調來攻城器械,霹靂車、登雲梯,出其不意開始強。攻。
攻的還是防守最弱的西門。
蘇青青與顧二對視一眼,藉著夜色掩護,各自回防,只等著甕中捉鱉。
三個時辰後,西門破。
韃子騎兵勢如破竹,湧入京都。
不待將領歡呼,入目卻是荒城一座。
蠻將氣急,一鞭子將陳愈從身後馬上甩上,“陳尚書,你戲耍我?”
陳愈趕忙趴好跪下,“不不不,大皇子消氣,這西門防守最弱,自是有弱的道理,只因這邊蕭條,都是些荒地作坊,但只要攻進來,再往東去二十里,就是皇城!”
蠻將不疑有他,一聲令下,城門處聚集的萬餘鐵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