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顧二帶回京中訊息, 得知顧慎窘境, 他這大丫頭就魂不守舍起來。
面上她依舊一副沉穩模樣, 可往日裡她定然做不出家宴躲懶這等事來。
顧勞斯十分沒有道德, 分分鐘就找定位置藏身, 準備深扒。
就見顧恪引著人步入庭中,在一片薔薇架下駐足。
氣候才暖,花已聞訊, 一簇簇粉色小花熱鬧綻放, 微風過處, 帶起一陣曖昧清甜, 並幾片粉雲紅雪。
有幾片調皮,落在心上人髮間。
顧恪右手動了動, 最終還是守禮,沒有作出什麼逾距的動作。
瓔珞見到顧恪,也有一瞬的不自然。
顧勞斯瞧著, 平日裡這二人一個遊刃有餘,一個老練穩重,一對一單挑時,卻十分侷促。
貓膩味兒十足。
傻站著總歸不是個事兒。
顧二遲疑半天,才低低道了句, “今日是你生辰。”
說著他遞過一個包裹。
那包裝顧悄熟!是府城老字號糖酥的油紙包!
瓔珞沒接。
她抬頭望了顧恪一眼,自嘲道, “惡月惡日,不祥之人, 什麼生辰不生辰的。還是給琉璃吧,她們饞嘴。”
顧恪卻很執著。
玉竹般骨節分明的手一直舉著,甚至還主動拆了糖紙。
瓔珞嘆了口氣,拗不過他,不得不率先低頭,不僅接過,還撿一塊嚐了。
他這才罷休。
糖很甜,她卻唯獨品到清苦的尾調。
猶如顧慎於她,猶如她於顧恪。
“好了,生辰也過了,二爺回去休息吧。”
瓔珞瞧著他醉酒後薄紅的眼眶,彷彿在看一個初初長成的弟弟,“也就是你,從小講究這些。端午於我,實在不是什麼好日子。”
就是端午日家奴打著過生辰的幌子,將她騙出去丟棄的。
可顧恪卻說,“端午於我……們,卻是好日子,因為它叫我……們遇到了你。”
那個們字,含糊其辭,幾乎聽不清楚。
這話已經稱得上曖昧。
一時間,二人各自沉默。
顧恪任自己在這近乎告白的語句裡耽溺幾息,偷夠了一點快樂,才狠狠心退回他原本的位置。
“大哥若是知你想法,定然難過。”他從腰上解下那枚鸞鶴玉環拋過去,故作輕鬆道,“這是大哥給你的。”
那玉明明價值連城,他卻半點不在意。
隨手一拋,瓔珞又要抱著糖,又要接他東西,很有些手忙腳亂。
“也是大哥的定親禮。”
不待大丫頭定神,他又扔過一枚重磅炸彈,“他在京城秘密找了四年,所幸功夫不負有心人,這番總算是完璧歸趙。”
瓔珞聞言,神色激動起來。
僕人扔她時,並未取走這塊玉,卻是到顧家之後,被顧慎拿去才不小心丟了的。
那時她實在太小,早已不記得玉環樣子,聽他這般說道,立馬將手指探入環圈內裡,果然摸到那行隱蔽的蒙語。
她是韃靼人,出身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