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看上去簡直就像要吃人!”
二八年歲的小姑娘追到街口止步,指著那人笑彎了腰,好半天勻過氣兒來。
“哪裡來的呆頭鵝,沒聽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知道咱們這銷魂窟向來是生吞活剝你們這些男子的地方嗎?”
露骨調笑聽得顧·大魔法師·悄一陣臉熱。
說好的青樓是文人雅士唱曲彈琴、吟詩作對的高階局?
什麼漫把詩情訪奇景,豔花濃酒屬閒人;什麼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統統的沒有!
顧勞斯順著姑娘笑聲,望進所謂的“徽州小秦淮”,感到些許幻滅。
入目不過一條極其俗豔的長街,紅的粉的燈籠搖搖曳曳,光暈灑在白牆青瓦上,更添幾絲風塵;老的少的商女倚門招袖,並無半點風流蘊藉。
如此慘烈的賣家秀和買家秀,差點沒給顧勞斯一口氣送走。
他一個現代人,此情此景實在是欣賞不來,欣賞不來。
“嘿兄弟,你也是慕名而來?”扇子兄探頭,自來熟地同顧悄套起近乎。
穿襖子的時節,搖扇子裝杯,也是少見。
顧勞斯瞥了他一眼,幽幽答道,“你猜?”
扇子兄一哽,“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我就是想問問,這條街哪家口碑好。”
“各有各的妙,愛過才知道。”顧悄套話,“兄弟,外鄉人?”
“嘿嘿嘿,金陵人。”扇子兄不死心,擠眉弄眼“要不你就告訴我,你準備進哪家?”
顧勞斯信手一指,“你剛剛唸對聯的那家,別的不說,這對子大雅!”
“呀,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那詩……額那對子寫得極妙!”扇子兄還挺愛附庸風雅。
顧悄瞧他裝束,故作不經意問,“一看兄弟就是年輕有為,到徽州做什麼營生?”
扇子兄謙虛摸頭,“年輕有為談不上,都是家裡提攜。這趟跑徽州我跟你說,可是趟一本萬利的買賣,大災之年,什麼錢最好賺?糧……”
“黃粲,你在這磨嘰什麼?”正說到關鍵處,扇子兄一同伴突然打斷他的話,將人拎起來就走。
“表哥,餵我說胡牌九,你給爺慢著些,讓我同新認識的小兄弟道個別……”
他一把將那騷包的扇子拋過來,對著顧勞斯大喊,“我叫黃粲,在府城同悅樓落腳,交個朋友啊兄弟!”
黃,胡,糧,如斯耳熟。
“二哥,今天真的是答謝宴?”顧勞斯展開手中宋徽宗真跡的扇面,桃花眼微微眯起,“說好的逛窯子、開眼界?”
顧二睨他一眼,“誰知道呢?是鴻門宴也說不定。”
顧悄縮了縮頭,心道黃胖子你的苦難遠沒有結束,還是自求多福吧。
長得好、穿得貴,外圍圍觀的兄弟倆很快也成了狩獵目標。
花娘們多做的是行商生意,攬一單客討一日生計,並不懂得矜持。
遇上顧悄這等沒開過葷的小羊羔,自然個個使出渾身解數哄搶。
可憐顧勞斯終於體會到黃粲的絕望,七推八搡下恨不得哇得一聲哭出來。
好容易避開女子孟浪動作,他躲到顧二身後威脅,“二哥何至於如此膽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