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進場通道。
整體流程大致與縣試相類,但氛圍比縣試不知嚴肅多少。
排隊進場時除了黃五一身嘻哈破洞裝, 再看不到迷信薈萃,顧勞斯還小小失落了一把。
原疏這次,似乎蛋定了一些,冷汗沒了,就是面部肌肉有點不聽使喚。
他面無表情笑話黃五,“素律兄,你不是陪考嗎?這一身煙熏火燎,是替琰之烤的,還是替我和子初烤的?”
黃五不以為意,抻了抻衣襬,“昨夜焚香,以敬孔聖,這一身痕跡,乃聖人點撥,干卿何事?”
原疏繼續面無表情地大驚失色,“素律兄竟敢連琰之飯碗都搶,不知謝大人知否?”
北疆香梨想到朱衣神≈ap;鬼君的謠傳,臉色一僵。
他爺爺的,撞梗了。
顧影朝默默挪開兩步:我還是離他們遠一些吧。
這處一派“祥和”,也有因結狀結仇的那幾人,陰惻惻蹲在不遠角落裡種蘑菇。
他們早先揚言要叫顧悄進不了考場,可想想知府,再想想他爹、他妹夫,只得咬著衣襬含淚作罷。
但是人前慫不耽誤他們人後畫圈圈,用意念詛咒顧勞斯名落孫山。
客棧裡,花生苗們吭哧吭哧撕下客房貼了滿門的“落第有喜”,“諸事不宜”,小大人似的搖了搖頭。
遇上顧勞斯,大丈夫只能屈不能伸。
這些呆書生,咋就領悟不了求生真諦呢?
府試不許帶浮票以外的任何物品進場,搜身反倒變得簡單。
臨時徵用來的衛所兵哥,手腳利索地摸髮髻、摸懷藏、摸袖口、摸……褲襠,最後一路向下,順完褲管再脫鞋襪,一兩分鐘一個,十分高效。
就是……額,些微有點叫現代人滿屏尷尬。
顧勞斯漲紅著臉過檢,還被那滿臉大鬍子的糙漢鄙夷了一把,“抬頭!挺胸!不許害臊!牝馬都比你有男子氣概!你要是在我旗下,我定要全營都來摸你一遍,專治你臉紅害臊的臭毛病!”
此時心大的總旗喬五還不知道,這“小娘子”背後,有個不講理的老攻。
府試結束他回新安衛後不多久,就被調任到直隸滁州太僕寺,專司牝馬保種生育。
多年後,顧勞斯有幸同他再見。
大鬍子“小喬”正跪在馬廄裡,頭頂乾草,腳踩馬糞,語氣裡滿是羞澀與興奮,柔情蜜意對著一匹通體棗紅的新生大宛名駒輕喚,“心肝,寶貝,站起來!”
見著顧悄,他反倒紅臉,小媳婦兒一樣扭捏,“我培育的第一匹汗血寶馬,正要送給監學聊表謝意!”
彼時再回想初見,顧勞斯頓覺,命運十分奇妙。
但眼前顧勞斯還不知後續。
在眾人恥笑中,他夾著尾巴竄進場,眼疾腳快尋到位子坐下,袖子蓋臉,生無可戀。
等到黃五顛著日益稀薄的肉肉、原疏同手同腳落座,開考鼓聲終於響起。
顧勞斯藏頭露尾半晌,這才揭下袖子。
府試將各縣考生悉數打散,他環顧四周,很好,前後左右都不認識。
府試三場,要考整兩天。
頭一天第一場,上午考四書義理一篇,下午考五經本經義理一篇。第二天上午第二場,考禮樂論一道,下午第三場,考經史實務策三道。
第一天開考鼓聲響後,府試直接鎖院,第二天結束鼓響,大門才會起鑰。
也就是說,從學生到考官,必須完成三場,才許離開。
其間,吃喝拉撒睡,都得在座位上。
府試考棚跟鄉試貢院號房又有不同,條件更為簡陋。
其他倒還好克服,就是睡有些難為人。
考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