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後頭排著隊的可都聽得明白,你倒是說說,舞弊,舞的什麼弊?
舞尼瑪弊!”
這句諧音了。
顧勞斯捂臉,小豬你就這樣用斯文掃地嘛!
最後一位被告,便是被擔架抬來的陸鯤。
青年鼻青臉腫,甚是狼狽。
這是梁彬最後的倔強。
他慘白著臉,“陸鯤,就憑你國子監墊底的成績,怎麼可能逆襲?”
“因為……因為我得了一本寶典,外加一位十分了得的夫子。”
陸鯤定了定神,“雖然臨時突擊月餘,我的成績比州府生員還差得遠,但勝你還是小菜一碟。”
梁彬無能狂怒,“我不信,什麼寶典,什麼夫子?”
“寶典……”陸鯤緩緩掏出那本長線精華。
“你狀告的這些人,看的都是這個,有用沒用,這還看不出來嗎?”
“而夫子……”
陸鯤瞧了眼玉奴,“夫子正是泰王請的這位。”
哦豁,那可是解元。
冒名的解元那也是解元!
梁彬哽住,一口老血直接噴了出來。
“罷了。”眼見著差不多可以收工,謝太傅也不戀戰。
“賄題一事,並無確證;二次閱卷,這一百來份卷子成績並無異常,便一如本官方才所判,大家自去辦理吧。”
眾人一回想,他方才所判,不正是“將春秋房同考林大人、收掌試卷官、彌封官、謄卷官,以及方白鹿、沈寬、劉兆等人收監,押解回京後再審。黃榜剔去這三人,於落榜學子中再選三人填榜,日落前務必重新張榜,不得延誤”嗎?
竟與實際審理結果分毫不差!
全場默然,無不對這位老首輔肅然起敬。
當他們還在雲裡霧裡時,這位一早就看穿了所有……
難怪在陰晴不定又多疑善變的神宗御下,他也能屹立三十六年不倒!
唯獨朱大人又犯了難,“可這沈寬……”
不是死了嗎?
怎麼押?
趕屍嘛?
林茵甚是無語。
“朱大人,你在想什麼?這案子陛下親自盯著,太傅怎會草率將人杖斃?”
謝太傅也大笑。
“林茵手下有輕重,這人無論如何都要挺到陛下結案,朱大人莫要擔心!”
眾人不由齊齊回頭,怎麼看,怎麼像具屍首。
北鎮撫司這般要你生便生,要你死就死的實力……當真恐怖。
“這梁姓監生一併押解,錦衣衛當細審,查清他背後可有人指使。”
謝太傅環顧全場,“至於你們,凡本場鄉試考官,一律以失職失察問處,罰薪俸三月,闈場永不再用。”
這懲罰算輕的,生死線上掙扎一波,大家不覺損失,反覺大賺。
改卷子這破差事,高風險、低迴報,誰愛來誰來吧!
散場時,泰王故意磨蹭到最後。
顧勞斯豎起耳朵,就聽得他對柳巍道,“謝太傅最後那句話,柳尚書可明白?”
這老王爺陰惻惻的,令柳巍很是防備。
他也不介意,只道,“若是不明白,便去拷問拷問監生那小廝。”
不知柳巍到底可明白,反正顧勞斯是沒明白。
他滿腦門問號,覺得有必要再去審審他親愛的大侄孫。
傍晚,鄉試定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