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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門為朋,同志為友。
總歸,他們會一如記憶裡那樣,生死不論,休慼與共,此生協行。
“小公子, 簾窺壁聽,可得留心。”
三人正待分別,就聽一道滿是笑意的聲音自暗巷傳出。
一個著藏青色箭袖曳撒的陌生青年, 左手抱劍, 右手擒著一個人, 從街角暗處緩步踱出。
武者大都體型高大矯健, 來人雖長相平平, 但在一眾弱雞裡,十分卓爾不群。
他手上一個巧勁,將偷聽者摜到顧悄跟前, 隨後自報了家門, “見小公子安, 我叫蘇朗, 顧家新請的護衛。因夫人在府中久等公子不歸,便自告奮勇前來迎小公子回府, 沒想到這就派上了用場。”
知更瘦瘦小小,被蘇朗擋得嚴嚴實實。
他蹦跳著探出頭,擠眉弄眼向顧悄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顧悄秒懂, 看樣子新護衛……不大好惹。
“你們不要太過分!”被扔出來的,正是顧憬!
他狼狽爬起,偷聽被當場抓包,也絲毫不覺難堪,“我只是碰巧路過。”
原疏才不信他鬼話。
他憤憤上前對峙, “你家染坊可不在這附近!我明白地告訴你,白天那條子不是琰之寫的, 冤有頭債有主,你只管找徐聞去, 鬼鬼祟祟跟蹤我們,有什麼用!”
“學堂裡才鬧不痛快,街上遇到你們主動迴避,這也錯了?”顧憬冷笑一聲,他目光灼灼望向顧悄,“難道我這個紡織娘的兒子,連休寧縣城的路都走不得了?”
顧憬瞳色極深,黑黝黝的,無底一般,背光下乍一看,像某些超自然片裡的人形殺器。
顧勞斯壓下心悸,笑著退讓一步,“那自然走得,我家護衛初來乍到,失禮了。”
顧憬並不領情。他一邊正著凌亂的衣冠,一邊從顧悄身邊借過,胳膊肘故意不輕不重撞了他一下。
直到人影遠了,顧悄耳邊還回蕩著顧憬沒頭沒尾的警告——
“顧三,你還真是,死幾次都不長記性。”
顧憬的聲音很輕很慢,但資訊量過大,足以令顧悄愕然當場。
幾息後,顧勞斯才後知後覺打了個激靈。
當喧囂人潮再次湧入他耳畔,小公子後背驀然升起一串蛇行後的冷膩悚麻。
因這小小插曲,一晚上顧悄都神不思屬。
他不得不再次琢磨小公子的記憶,想從中找到蛛絲馬跡,奈何顧家實在將他保護得太好,小公子又一直老實龜縮在安全區內,顧悄想到頭疼,也沒扒出什麼陰謀陽謀。
因受了驚,又熬了半宿夜,第二日醒來,顧悄便覺頭重腳輕。但他挺住了。
十二日正逢內舍旬考,作為升學後的第一次小檢,他還等著打敗第一,在內舍一舉揚名,好為新書帶鹽呢。
顧家早飯一貫費心。
頭一次,對著滿桌珍饈,顧悄嘴中犯苦,食不知味。他極力掩飾,生怕被發現不對、勒令在家靜養。
好在顧情給力,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