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精力不濟,他拉起小被子躺平,“我家的丫環精貴著,可不興亂糟踐,要是不想嫁,也沒人會攆你們。”
琉璃上前,替他掖好被子,調好軟枕,又吹了幾處明燈,這才與琥珀一人一邊,拉下床幃靜悄悄退了出去。
直到確定不會擾到顧悄,琥珀才不確定地問,“可夫人那邊?”
琉璃點了她腦門一指,“三爺這樣,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夫人也沒有不答應的,只是你這次過失,到底失了人心,以後日子未必好過。”
琥珀垂眸,失了,那就一點點補回好了。
她不怪任何人,尤其中間那日,小公子垂危,一度沒了人氣,她才知道到底犯了多大的錯。
“你們倆在這杵著作甚!”瓔珞從外頭匆忙忙趕過來,“三爺可還好?宋秀才從府城趕來,不知能不能見一見?”
顧悄也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 他的死訊已經傳遍徽州府。
中藥泡沫臉苦笑jpg
造謠的罪魁禍首,首當其衝小班眾生和他們不靠譜的家長!
實在是,顧府動靜鬧得太大, 連夜定白幡壽衣、尋玉蟬棺木, 難免叫人不多想。
顧情換了個新口罩, 上頭繡著三隻憨頭憨腦小黃雞, 一早到前院接完眾小童, 特意竄回來分享了這個大烏龍。
他眉飛色舞,挑起嘴角,露出一抹壞笑。
“哥哥, 你這要突然出現在縣考考棚, 算不算白日詐屍?”
顧悄扶額。
他瞅了眼端坐在側的宋如松, 看樣子這位應是接到顧雲庭急信, 才從府衙匆匆趕回來……弔唁的。
顧·活死人·悄,“真是罪過, 勞師兄跑空。”
這話說得淡定,卻很有幾分自嘲在裡頭。
沒死成,實在對不住。
宋如松摸了摸風塵僕僕的鼻子, 鬧出這等烏龍,他也尬到不行。
雖然府衙歷練時間不長,但青年的蛻變肉眼可見。
他清氣猶存,行止卻多了幾分從容,眸光清正, 應答又不失練達玲瓏。
如果說初見時,他還只是園林一隅拘著的纖弱鳳尾, 那現在,他依稀已有嶺南萬畝竹海最粗壯的巨龍風姿。
顧勞斯癱在床頭, 老懷大慰。
果然,實習才是學院派成長的最快方式吶。
雖然烏龍,但宋如松來的很是時候。
顧悄乾脆雁過拔毛,“其實也不算來空,悄正好有件事,想勞煩衍青師兄。”
李玉提醒得對,他們五人那張漏洞百出的結狀,終究是個隱患。
穩妥起見,顧悄又請宋如松出手,以縣學稟生之名作保,替四人各自補了一份保狀。
宋如松答應得爽快,只是提筆時難免疑惑,“顧影朝有才學,下場倒也應當,只是這原子野和黃素律,若是你硬拉來陪考的,大可不必再寫。”
“方知縣為人最是刻板,”他遲疑片刻,還是實話實說,“若考得太差,在他那裡得了個差等印象,日後真要進學,或有麻煩。”
顧悄皺了皺眉。
他原不擔心,誰知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