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走得近的,我當然知道是誰,至於所圖何事,怕說一半你抓心撓肺睡不好覺,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自然是宣戰。”
“哈哈哈他哪還有一戰之力?”胡排九夾了一筷子蕪菁進口,嚼得嘎吱嘎吱,“你莫不是高看了他,一個被剝奪繼承權的蛀蟲而已,能掀出什麼風浪?”
“哦不對,那廢物考了個秀才,也算鹹魚翻身。”他擱下筷子,啜了口酒,“他倒是挺有眼力見,知道富貴險中求,這時候敢投顧家。也不知幾個月後,連坐之罪,他要怎麼個死法。”
“要不了幾個月。”黃粲笑得志得意滿,“南直隸米價已漲到最高點,咱們只消等大船過來,將這筆糧都賣給徽州這群飯桶,爾後只管等戶部限糧令下達再低價買回,就可以回京陵論功行賞去了。屆時,我就可以趁機要家裡斷他所有營生,叫他乖乖做我父親手下的一條狗。”
原來對面仗著有訊息門路,打的也是高拋低收的主意啊,嘖嘖嘖。
“說起考秀才,顧氏那一窩酒囊飯袋都能取中,這世道也不怪我們鑽營國難財。”陸鯤笑道,“都是這種貨色當道,大寧大廈將傾啊。”
顧勞斯聞言抖了三抖。
說的你這秀才不是錦囊飯袋似的。
胡排九還想說什麼,卻被方白鹿打斷,“出來玩,談什麼生意!”
他不著痕跡掃了胡說一眼,胡排九頓時心領神會,不再多言。
“說起來那把扇子,是他那個沒用的娘留下的,我從癩哈蟆手裡奪來,又垃圾一樣扔回去,你猜他恨不恨?哈哈哈哈……”他搖搖晃晃擠開陸鯤,“好了,且看我上點將臺,下一個必定替你們點中崖隱兄。”
約摸是玩出了經驗,他背過身去,酒籌一家一家傳遞,到方白鹿手上時,還真叫他落錘定音,逮著了。
前些輪大家沒玩開,真心話很保守,大冒險也無外乎多喝幾杯,但黃粲此時酒已上頭,在陸鯤、胡排九的起鬨聲中,他玩了一票狠的。
他年紀不大,生得白淨,掛出一抹猥瑣的笑,也不十分叫人反感,“如果你選大冒險,就——”他拖長聲音,“就當我們的面,親他盞茶時間。”
說著,他伸出一指繞場一週,故意掉足大家胃口,最後卻劃過“胡說”,落在了沈寬身上。
“你以為我要點胡兄?開玩笑,這是懲罰誒,又不是獎勵,想什麼呢?”
在沈寬窘迫的目光裡,這群人笑得七仰八翻。
方白鹿掃了顧勞斯一眼,淡淡問,“如果選真心話呢?”
黃粲“哦哦”幾聲,推了沈寬一把,“你這兄弟,當得不盡職啊,崖隱兄寧可選真心話,都不願承你的兄弟情呢。”
這奚落惹得沈寬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言外之意,就是你上趕著方白鹿都不要呢。
欺負完小走狗,黃粲突然正襟危色,“如果選真心話,就回答我,那誰與胡兄,你更想玩誰?”
“咳咳咳!”顧勞斯顫抖的小心臟,才從大冒險的驚嚇中落回嗓子眼,這會又被高高吊起。
一般這情況,新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