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先挨十大板。但是不巧,那時我是新秀才,可以免罰,你們就說不好了,不止要捱打,可能還要挨雙倍的打。”
他站在二樓,居高臨下慈祥一笑,“四十大板哦,望知悉。”
眾人直接無視了四十大板,聞言滿臉都是:新秀才?你也是真敢吹!
正當顧悄甩手準備回房時,先前嚎啕大哭那位仁兄突然打著哭嗝喊住了他,“顧兄……嗝,留步。”
這一米八的魁梧大個兒,竟靠著弱雞似的查平攙扶,才勉強站起來。
“我……我沒打算栽贓。”青年衣著樸素,仔細瞧那一身青衫,腋窩處還打著不顯眼的補丁。
他眨著一雙通紅的魚泡眼,神情有著稚子的純真,小聲哽咽道,“我小時候,也同他們一樣,偷……偷旁人書看,我,我不怪他們,是我命不好。”
查平贊同地點頭,“算起來,我們身強體壯,有些還是結伴而行,卻能叫一群小孩劫走行囊,我不怪別人,只怪自己疏忽大意。
那些書,就當我送他們的罷,只是希望原兄能替我帶句話,讀書先得正心,這樣才能不入歪門邪道。”
原疏心道,這倆真活寶,撿回去應該不虧。
他向著二人招招手,“跟我上來,咱們細說那保結該如何補救。”
峰迴路轉,二人一愣。
倒是樓下鬧事的幾個一聽,欣喜若狂,跑得比當事活寶還快。
原疏連忙張開雙臂攔住人,冷漠搖頭,“喊的是他倆,可不含諸位,哪裡來的這些個大臉。”
顧勞斯也補一刀,“既然你們這麼喜歡訛詐,小顧我拭目以待,等著你們訛成功。”
誠然,他們同這些寒門書生比起來,門路確實多些,保結之事處理起來不難,但幫忙和脅迫,可是兩個概念。
這群人憑什麼以為,能靠潑髒水的蠢辦法,叫顧勞斯這位鋼鐵直男彎腰?
這番話挑釁味十足,樓下人聞言,一個個就像江裡河豚漲起肚皮,恨不得原地炸開。
他們甚至忘記小二警告,也不顧有沒有提學使、閱卷官,一窩蜂圍住查平和猛男淚包,剩下幾個就要上樓逮顧悄二人。
全武行還沒演齊活,一陣掌聲不急不慢響起,伴著一陣陰陽怪氣,“嘖,這徽州府可真是龍生虎猛,今年是打算文考武考一併開張?”
顧勞斯低頭一看,客棧正門處站著三人,也不知聽了多久。
為首那人相貌風流,臉上帶著吊兒郎當的神情,目光卻精準落在二樓憑欄處的顧悄身上。
挑釁且囂張。
就聽他切了一聲,側首調侃,“帶頭鬧事的,好像正是大人您的新晉小舅子?”
他自是知曉謝顧不睦,調侃得也甚是輕慢隨意。
顧悄循聲望去,就見那人身後,左邊陪著的正是吳遇吳知府。右手邊,卻是……
怦怦……見到那熟悉的服色,他的心臟驟然躁動起來。
(二合一)
顧勞斯同謝大人目光一碰, 秒懂。
他立馬戲精上身,梗著脖子不服,“誰是他小舅子?就這老牛也配得上我家妹子?”
少年明明站在暗處。
客棧昏昧, 卻分毫不掩他昳麗的容顏。
他整個人都像在發光。
如此口出不遜, 也叫人生不出反感, 那憋氣鼓腮的模樣嬌憨可愛, 反倒十分惹人喜愛。
謝昭暗自磨牙:老牛?
叫你演戲, 沒叫你人參公雞!
但這祖宗嬌氣,含淚哭訴“接不住戲”的畫面實在觸目驚心,他捨不得發作, 只得換一個可憐蛋子撒氣。
他冷冷掃過同行青年, 不鹹不淡道, “婚事不過才定,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