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好,中年喪子,便是你的劫。但景行媳婦不一樣,你若叫他人因你失了心骨,那是便是你的罪。”
這一番敲打,回去成功叫顧影傯又捱了一頓打。
小少年咬著手巾趴在床上無聲落淚,“顧琰之,你就是我的劫!”
一旁麼麼心疼急了。
“可憐我的寶兒,你八字也輕,何必去惹他!莫方莫方,待麼麼再去打幾桶黑狗血,包管半年他都煞不著你!”
顧悄:……
這頭演完戲,顧勞斯緊趕慢趕回院子卸妝脫戲服。
沒成想謝大人笑吟吟早就等在了屋裡。
見他釵環裙襖、粉黛薄施,謝景行恍然大悟,“原來悄悄好這口。”
他拖長聲音,緩步走近,目光裡帶著幾分輕薄、幾分驚豔,又幾分深情,挑起美人下巴。
細細打量完令他心悸的容顏,他湊近髮間輕嗅,“用的是紫鉚胭脂,擦得是蘇州山桂花頭油。嘖嘖,悄悄真是口是心非,那日渡口還裝模作樣嫌棄嫁妝多餘……”
說著,他輕輕揉過顧悄下唇,擦下一抹豔色。
“我看悄悄,明明挺喜歡的。”
“哪有?你血口……嗯……”
血口什麼……顧勞斯三秒後就忘了個乾淨。
這廝最近練得多,吻技飆升。
先前只憑著本能和衝動,都能叫顧勞斯欲罷不能。
現在不僅掌握了技巧,唇舌懂得變著角度的勾引嬉戲,還學會了因地制宜,糾纏幾息就小退一步,留一線生機給顧悄喘息。
為了避免再次擦槍走火,他總是親得很節制。
溫存的纏綿,不刺激,不激烈,有一種獨屬於謝景行的剋制和溫柔。
很容易叫人沉迷上癮。
但急促的喘息,灼熱的鼻息,還是掩不住深藏的慾念。
每每這個時候,謝景行都會懊惱地將臉埋進他頸側,咬他那裡的癢癢肉,啞著嗓子呢喃。
“失策了,今日份定力測試,竟又不及格。”
顧勞斯擦擦嘴,那上面還殘留著一點酥麻。
“菜,你就……你就多練練嘛。”
又不是不給你練。
他灌了口茶,悄悄紅了耳根。
大曆官員年假, 合除夕與上元,能從臘月二十四休到正月二十。
往年入了臘月,各衙門早就自覺開啟半休假狀態。
但今年畫風顯然不同。
南直舞弊案、兩省治水案神宗雖按而不發, 但臘月十幾了,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和錦衣衛仍忙得腳不沾地, 日日有官員被傳喚去, 有的出來了, 有的再也沒見著。
如此風聲鶴唳,不止百官,連皇城根下的老百姓, 都嗅到山雨欲來的氣息。
歸寧日, 雞鳴時分, 暴雪來襲。
漫天鵝羽裡, 一騎輕騎疾馳奔向太傅府。
謝昭突然被急詔進宮。
直至近午時分,積雪已三寸有餘, 仍不見歸來。
顧勞斯只好喬裝一番,如一個孃家不疼婆家不愛的“小媳婦”,獨自回門。
顧家冷清。
偌大的蘇候府如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
即便矗立在京都最繁華的西城, 也難掩內中荒頹。
唯有那塊太·祖御賜的忠勇侯府牌匾,不曾受風雨侵蝕,尚存幾絲當初榮光。
守門的小廝等了一早,遠遠見著謝家馬車,忙去通稟。
很快蘇青青就迎了出來。
塞北的風霜為她兩鬢添了幾絲斑駁。
老將卸甲不久, 披堅執銳的殺伐之氣還未盡褪,全不似舊日溫柔。
叫顧悄有些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