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而又去騷擾黃五。
黃五哼哼唧唧,只憋出一句,“大約他恐同。”
顧勞斯:0,0
那他日後要是知道女神是個套馬的漢子,又該如何自處?
黎明放榜, 不過午,梁彬的狀子就遞到了朱大人手上。
不愧是監生親自寫的狀子。
連篇累牘、洋洋灑灑,呃, 不知所云, 聽得朱大人呵欠連天。
對不住, 連著十來天沒睡個囫圇覺。
敬業如斯的朱大人, 也站不好這最後一班崗了。
眼見著柱香時間過去, 梁彬羅列的罪狀才念個一二。
朱大人擺擺手,“梁監生,不妨長話短說。”
梁彬一噎。
先前二十大板的餘威猶在, 他只好忍痛放下狀子。
恩, 這下就耳順多了。
“所以, 你舉報本場鄉試有人賄題。
一是監學生陸鯤;二是徽州府學生黃煒秋、原疏、宋如松;三是安慶府所有學生, 是也不是?”
“正是。”梁彬拱手,“還請大人明察!”
朱大人揉了揉太陽穴, “你可有證據?”
梁彬這回自認做足了萬全的準備。
他呈上幾份陸鯤文章,“這是陸鯤六月時的課業,還請大人過目。”
老朱一看, 確實文理不通,詞句粗淺。
“這是其一。”很快,梁彬又呈上厚厚一沓習作。
“這些是我從安慶府學生包裹裡取來的課業,大人可覺眼熟?”
說是取,實則偷。
可惜這時候沒有非法取證一說。
老朱小翻幾頁, 發現課業多為古今軍事策論。
而鄉試第三場的題目,恰好是《遼金元開國兵力論》《幽州形勢論》《五餌三表利弊論》之類, 多少有些撞題。
最後梁彬點出休寧幾人。
“這黃煒秋,曾與我是同窗。
去年12月才因累年考校不合格, 被國子監退學,這才半年如何能成經魁?
宋如松雖有才名,可連考五場,次次名落孫山,副榜都輪不上。
可見於場事並不精通,怎麼好巧,今年就考上了?
還有這第十二名的原疏。
休寧誰人不知,他在顧氏族學唸書,整日遊手好閒,差點被顧家退學。
連收養他的原家老二都一口咬定,這小子不是念書的材料。
所以學生有理由懷疑,這幾人的名次來得也不正當!”
算這小子還有點眼色,沒給他大侄子也搞裡頭。
但朱大人還是忍不住蹙眉。
“所以你舉報這麼多人,其實並無實證,僅憑這些臆想揣測?”
梁彬一聽這苗頭不對,忙辯解道。
“大人明鑑,既有這麼多不合常理的地方,大人查都不查,怎麼就一口斷定是臆測?”
朱大人一拍驚堂木,“大膽,還要你教本官斷案不成?”
他這般口無遮攔,堂上公然質疑頂嘴,皂吏立馬杵著水火棍大喝“肅靜”。
梁彬嚇得連忙跪下。
老朱瞧他不大伶俐的模樣,語重心長。
“科場舞弊,不外乎兩個手段。
若是通關節,考生買通考官,憑答卷中事先約好的詞句取中,那你便要說出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