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誇不來海口,說保準這場不出意外。
只想擺爛的老大人只好學那道紀司神棍,張口忽悠。
“神鬼之事將就不得,府里人手有限,如此倉促怕有不周,還望大人體恤。”
奈何陳修字典裡向來沒有關愛下屬的四個大字。
他慢悠悠道,“既然時間倉促,那教授便辛苦些;既然人手不足,那便一個人掰開了作幾個人用。有志者事竟成,我想只要教授願意做,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這祭禮,姑且就照五月初遊猖會的規格來辦吧。”
遊猖會?那不得鬧上個三天三夜?
科考還有兩天,這是逼老夫向天硬借出個一天出來?
呵!
汪銘眉頭深鎖,似有不忿。
陳修又道貌岸然扯出一通道理。
“汪教授也莫要怪本官多事。
當年太祖逐鹿天下,與周鄺南北分江對峙,曾在徽州地界拉鋸數年。
其間軍士百姓多有死傷,無以慰藉。
太祖便令時人清點亡人名錄,五人為伍,就地建“五尺小廟”,受民眾祭祀。
聽聞五猖廟便是起源於此。
徽州士子祭五猖,是遵從太祖聖令,是感念大寧創業艱辛,更是祈禱大寧國運昌盛。
此事關乎社稷,關乎黎民,乃重中之重。
百姓書生都懂的道理,教授不至於還要我多說吧?”
搬出太祖,搬出國運,汪銘不得不咬著牙,加了這個無妄的班。
然而,陳大人的磨人之處,遠不止這一樁。
諸如科考的入場、分座、監場、收卷、評閱、分等等環節,他都一一指手畫腳,悉數憑他好惡“推陳出新”,直叫汪銘心中默唱了數遍“莫生氣”。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生氣給魔鬼留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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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這一番因緣際會,徽州府這次科考,慣例的舞弊、剃頭之類流言,倒是偃旗息鼓。
反倒是聲勢浩大的祭禮越俎代庖,率先出了圈。
考前一日,暴雨如柱。
陳修不講天時,強令里老、宗正集結鄉民數百人,到城外廟裡接神。
美其名曰:為科考祈福。
接神隊伍,有開路先鋒一人、開鑼四人,火銃儀仗百三十人,鞭炮儀仗百四十人,鑼鼓儀仗五十人,另有扛旙、器、神像等眾人,另有華蓋羅傘避雨之類,零零總總達六七百之眾。
請神隊伍一路呼號、鼓吹,想著法子地燃爆竹炸煙火,愣是將一場鬧劇,扮成了雨中廟會。
場面之盛、規格之高,十年一遇。
府城有好事者,乾脆披上蓑衣斗笠,也跟著隊伍熱鬧起來。
整整一天,鑼鼓喧天,人聲鼎沸。
唱戲搭臺,全民狂歡,直到子夜時分,城中才安生下來。
各處趕考的學子,不管是真心想學的,還是真心不想學的,無不放下書本暗自罵娘。
甚至有不少生員乾脆脫下青衫,破罐子破摔地混入遊神隊伍,也開始狂歡。
整一個沒眼看。
離了大譜的是,第二天開考,老天竟真的賞了臉。
連日陰雨,驟然初晴。又恰逢黃道吉日,可謂是百無禁忌,最宜應試。
陳修十分自得,使喚起汪銘來,腰板也越發挺直。
可憐汪老頭,天矇矇亮就帶著一應考務,張羅他主祭所需事宜。
緊趕慢趕著完成任務,正鬆口氣的功夫,不過隨嘴說一句,“今天這日子,掐得再好不過。道紀司難得幹了一件人事。”
就被陳修聽了個正著。
府臺大人登時不悅,操一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