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取張開嘴,聲音卻梗在喉頭。想說出來、想立刻就說出來——然後就這樣看著自己以往建立的價值觀,因為這個對自己不在乎的男人完全崩潰嗎?
心跳聲。身體變得僵硬,好害怕、只要修太郎再逼問一句,他就會……
“這是『遊戲』對不對?”男人像是明白般,把唇給抽開了。
如果逞強地說“對”就好了,快說出來、就跟以前一樣地……輕而易舉地、隨便把那種事情,滿不在乎地……
“一旦到手了就不有趣了吧?不少娛樂節目中都討論過這個話題,說在追逐獵物的過程是最讓人興奮的事,其實一點也不飢餓,只是想追著會動的東西跑而已。我對你來說也是那樣的存在吧。”
平板的聲音,那手、貼在香取背上的手壓過脊背,往下、擒住腰,似乎極力壓抑什麼那樣地,卻又藉著微微顫抖將憤怒傳到面板裡。
——並不是那、樣——
這次也同樣地在出口前就停止了,香取只發出了非常柔軟、細微如蚊鳴,卻充滿情感的:“抱我嘛……”
“我拒絕。”修太郎說了跟之前相同的話。
本來以為會聽到對方嘻皮笑臉的哼聲,但香取卻變得非常安靜。
香取不是不說話,是說不出話。不管到底開頭是誰的錯、誰出了問題,他現在一股腦都想怪罪到修太郎頭上,混蛋、臭掉的內臟、一點也不懂他的心情!
他閉上眼,感覺有什麼從眼角滑出來,之後立刻下定決心不要理會就好。
修太郎大部分的日子會比香取早出門。他醒來時香取還在睡,把臉埋在他胸前,而他的手就摟住了對方的腰,好像什麼甜蜜的情侶。有那麼瞬間的確是想著“如果是這樣就好了”,但下一秒脊背竄起的寒意就把他拉回了哀傷的現實。
他玩不起香取擅長的這種情侶遊戲……假、情侶遊戲,在感受到幸福的瞬間,無可避免地意識到一切都是假象,等對方覺得膩了,立刻就會變得冷淡起來。想著,他有點難過,到廚房做完早餐後就帶著陰鬱的氣氛出門了。
香取在確定自己聽見修太郎出門的聲音後才從床上爬起來,腦袋有點昏,卻相當清楚地記得昨天他對修太郎說了什麼,而對方到底如何回應自己。連想欺騙自己一切都很順利的力氣都沒有。
桌上放了夾著火腿馬鈴薯沙拉的三明治,小碗拌上優格的生菜與芒果丁,還有一個放入紅茶包的杯子,要喝時加入熱水就行。修太郎無比體貼,而且勤勞,其實廚師在私底下不見得如此勤於做料理,畢竟工作時就一直在做,休息時會希望自己只要吃就好的大有人在。但修太郎顯然是連休息時都會自己動手做的人,到底是習慣、還是樂此不疲,香取就不知道了。
寂寞地吃完一人份早餐,今天是常態性節目《花樣料理人》錄影的日子,跟往常一樣,從十點二十分開始錄,所以十點到攝影棚就可以了。慢條斯理地穿衣、梳好頭髮,再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