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了,說了『對不起,之前做了過分的事情』……很奇怪吧?不、應該說很可笑吧?我問他為什麼突然道歉,結果那傢伙居然說『果然這種事情,好像要發生在自己身上後才會知道痛苦呢』。”
“那是什麼?”修太郎奇怪地問。
“……你是笨蛋呢。”
“憑什麼我非得被你這麼說不可啊!”
“啊啊……真是太愚蠢了,那傢伙在搞什麼啊?”潮扭曲著唇笑了,“所以才無法忍受啊,如果那傢伙就繼續這樣惡劣下去的話,我反而可以痛快地把這種人忘記。結果大概是為了表示誠意吧,在那之後他還一直幫我介紹客人……哈、那個香取竟然變成了無聊的善人。”
“你才在搞什麼啊!香取道歉了不是好事嗎?為什麼還要寄那種噁心的信!”修太郎摸不著頭腦的生著氣。啊,並不是說受到道歉之後立刻就應該要原諒什麼的……但怒氣在那之後才爆發不是很奇怪嗎?
“喂、刑警先生!你可以對這笨蛋說點什麼嗎?我們很明顯溝通不良啊。”潮轉頭對正在翻時代雜誌的緒方喊。
“什……”
緒方連頭也沒回,只是開口道:“下北先生,你眼前這位纖細的美髮師無法忍受的是,改變『香取翼』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啊。”
“……是、這樣嗎?”修太郎疑惑地歪著頭。為什麼總是有人喜歡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香取願意道歉、也表示誠意,這不是個好的開始嗎?
潮看著眼前男人仍舊疑惑的表情,重重嘆了口氣,最後道:“……只是因為不甘心所以想嚇嚇那傢伙罷了,就這樣。我不會再做了。”
“嗯,這樣就好了。”修太郎點頭。不管潮那複雜的心思與理由如何,只要對方願意保證的話……而且還有刑警在一旁作陪,應該就不至於再犯了吧。
他站起身準備告辭,緒方這時也把雜誌放回了原位。
“沒關係,不用送了。”修太郎對著同樣站起來的潮這麼道。
“喂,我說啊……你自己最好還是小心一點,那傢伙也許現在裝出乖孩子的模樣,但等他又膩了的時候應該又會重回女人的懷抱吧?”潮哼著聲。
“用不著跟我說那種事,我跟香取沒有在交往。”修太郎道。
“是嗎?那麼還是趁現在有機會多抱幾次吧,除了不能插之外,其他方面都是最高階的娼婦呢。”
修太郎回頭,狠瞪著潮。
這是挑釁,他知道。香取在這方面品行很糟,所以在背後被這麼說可能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他知道。對方是個被香取用惡劣的方式甩了的男人,他知道。
可是……
可是……
他用自己那隻每天拿鍋甩拋幾千次的手,用力將潮的領口揪住,抓到眼前。
“有插進去啊……而且沒用保險套。”修太郎壓低了聲音:“我對那傢伙來說應該也不是特別的,但我想,即便是娼婦,應該也有分喜歡跟討厭的客人才對。我頭腦沒那麼好,到現在還是不瞭解你寄那無聊信的理由,但如果你自認比我聰明,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聖誕節的腳步逼近,修太郎在兩天前完成了他所設計的聖誕節套餐,以脆嫩的烤全雞為主,乍看之下普通,但實際上在小地方所下的功夫卻相當多。
而現在他跟店裡的主廚兼親友的司馬就在離店只有一個街口的咖啡廳內,商量最後定案的選單。
“……果然這道甜辣章魚(sweet chili arated oc)還是改成熱的比較好。”司馬撫著下唇,另一手拿著現在已經很少人在用的六角鉛筆在筆記本上塗鴉。
這是他的習慣,他喜歡一邊構思食譜一邊畫各種食材,跟修太郎討論這方面的事時也會畫著。他有一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