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半玩樂心態的少爺不同,雖然並不是一開始就熱愛廚藝,不過既然要做就會腳踏實地去做。”修太郎忍不住語中帶刺地這麼回答。
“我也是很努力的啊!”
香取立刻大聲反駁,然而修太郎卻只有無聲冷笑後,根本不想再搭理他。
“你到底是對我有哪裡不滿啊!”
香取發怒時臉色漲得潮紅、長長的睫毛與分明的唇型、不滿時發出類似撒嬌般的鼻音,若是女人擺出如此姿態,關係親密點的男性大概會忍不住一親芳澤,以此來表示安撫吧。
——全部。
修太郎在心中感嘆著,上天果然相當不公平,明明是個性如此差勁的人,卻擁有如此美貌……不、說不定就是那般討喜的長相,所以身邊的人才會在大多數時任他予取予求吧?
“喂!”香取哇哇叫著。
“吵死了,都聽不到廣播了。”修太郎伸手將電臺轉大聲,藉此蓋過香取的聲音。
“廣播比我的事情還要重要?”香取開始吼叫,修太郎這下只好投降似地把音量轉回原本的。
“我跟你非親非故,可沒有理由要覺得你的事情比較重要吧?緬甸那裡可是死了人呢。”修太郎在紅燈前停下來,現在他可有點後悔自己幹嘛提議乾脆載這個傢伙回家了。但讓他那副狼狽相上電車,光是酒臭味就會給四周的乘客添麻煩。
“死了就死了嘛、誰不會死!”香取賭氣道。
“等你真的有這麼豁達的心胸再說這句話吧。”修太郎轉頭,認真地注視對方,“隨便地說出口,只會讓人覺得你沒什麼在用腦。”
“幹、幹嘛啊……”說教?這男人對他說教?這副正經八百的模樣……
但修太郎的目光卻讓香取的胸口抽痛了下,好像有很久,沒有人如此認真地對自己這麼說話了。他咬了下唇,不堪被對方直盯著,一會兒偏過頭去,小聲道:“對不起嘛……”
反而是修太郎驚訝了,最後他轉回視線,看向擋風玻璃。
真是意外。
居然老實地道歉了?
真希望這句話也去對那個被他剽竊作品的朋友說。
“算了,只是要你說話前先想一下而已。”修太郎淡淡地下了結論。
“……你適合去做老師啦,這麼嚴肅……”香取抿著唇,又撥撥頭髮,甚至對著車窗照個不停,簡直就跟上課不專心,拼命偷照小鏡子的女高中生一樣。
而在修太郎眼中,這是屬於“脫離男子氣概範疇”的行為,忍不住皺了下眉,“別一直照,像女人一樣。”
“說這種話有明顯的性別歧視吧?”
香取又撥了下頭髮,修太郎覺得對方絕對是早上會花至少一個小時在廁所精心打扮後才出門。
“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只要普通整齊就好了。”修太郎用力踩下油門,希望到香取家早一刻是一刻。
“那是土好不好?就算是男人也要注重打扮的啊,為了維持我這張臉,你知道花了我多少功夫嗎?”
“不知道,不想知道。”媽呀、真的跟女人沒兩樣。修太郎自己有一個姐姐跟一個妹妹,同樣也是整天就在乎那張臉,什麼不能吃辣面板會變粗糙、不能吃油因為會長痘子、太甜又怕胖,偶爾回家煮菜時她們淨會在一旁夾纏不清,結果吃到好吃的卻又搶來搶去。
難道這世界上就沒有哪個大和撫子給他碰上嗎?
“……唔,”香取的視線突然直盯著修太郎的側臉幾秒,他翻找口袋,拿出條口紅,“喂、下北,看這邊、”
“做什……”唇上被油膩感劃過,修太郎嚇了跳,差點反射地踩下煞車,“很危險耶混帳!”好不容易讓車保持直行,他用手背用力擦嘴,“別惡作劇,小鬼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