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修太郎反問。
“……唔……”香取撇開頭。
“我說你啊,很不喜歡司馬喔?”他是在問什麼蠢話啊,喜歡的話,還能做出那種事情來嗎?
“那個人啊……完全沒有表情耶、在廚房的時候像個機器人,做什麼都不會出錯,在他旁邊工作,好像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只要跟他的目光對上,感覺就像要被壓死一樣……”香取深深吸口氣,將手指插入自己的萌黃色頭髮中。
原來是這樣啊。的確,不瞭解司馬的人,大概都會被他那張不苟言笑的臉與對料理執著到有點不正常的態度嚇到吧。
因為他太過在意司馬設計的選單被盜用的那件事,所以才忽略了對方是怎麼看待自己親友的這個更重要的問題。
修太郎聽見烤箱叮地一聲,便用鐵夾將麵包夾出放在大盤上,接著將還溫在平底鍋中的配料仔細地擺放在金黃色的麵包上。
“西班牙烤麵包片佐蘑菇培根(hroo ≈ap; ban tostadas)完成。”一盤野趣十足的烤麵包端到香取面前,“趁熱吃吧。”
“我開動了。”香取被培根的香味薰得快受不了,立刻伸手抓了片面包,咬了大口。
修太郎也拉了椅子坐在旁邊,望著對方大啖自己的料理。居然有種莫名的滿足感,與望著餐廳的客人吃料理的感覺是不同的,這更充實、而且有些飄飄然……像哪裡膨脹起來的感覺。
“司馬他……跟你不同,是個從小就伴隨著不幸的人。”
修太郎望著香取一時停止咀嚼的臉部表情。
“他會對料理執著,是因為他『只有』這樣東西。你……應該有給家人做過吃的吧?”
香取點了點頭。這是很平常的事吧?
“司馬啊,他不管做得再好吃,在他家,是不會有人願意嘗的。如果能確定這個世界上有哪個不愛自己孩子與兄弟的地方,那就是司馬家吧。詳細的原因我就不說了,我只希望你能知道,他在廚房裡,不只對你嚴格,他對自己也一樣,尤其是他對自己的模樣,除了虐待以外,我找不出別的形容詞了。”
香取默默咬著麵包,一片接著一片,他是真的餓了。
平時他是最討厭有關司馬的任何事情,但修太郎是說得這麼的認真、不帶任何對他的嘲諷,說著這件事。
這讓他,好像,慢慢的,能夠冷靜地思考關於他對司馬到底……
“我、很怕啊、那個人。”香取低語。
“我也一樣啊,怕得不得了,怕出錯、怕手藝變差、怕味覺低落,怕被他發現自己在哪個步驟有些許不用心,這就是跟司馬在同一個廚房工作的緊繃感。如果司馬他不是身後站了個料理之神的話,那麼他就是被料理的怨靈附身了吧。”修太郎也老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但對他而言,跟司馬一起工作並不是痛苦的事,反而能激勵自己更上一層樓。
“……我吃飽了,非常好吃,謝謝招待。”香取擦了擦手,將目光低迴空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