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仰起小臉,用種像是在施捨的輕佻語氣對修太郎道:“如果要我跟你交、交往的話,也不是不行喔……”
什麼?
修太郎毫不掩飾迷惑地皺起了眉頭。
“……反正現在我沒固定的物件嘛、下北不是也沒有女朋友嗎?既然身體合得來的話……”因為是第一次主動說這些,感到些許不好意思而故意將眼神瞟向別處,香取並沒有看見修太郎瞬間變得鐵青的臉色。
修太郎只一語不發地咬緊唇。世界上真的有這種超越常識的存在,還正巧被自己惹上。那種彷彿隨便給狗餵食的態度是什麼?因為這種可有可無的理由就說要跟自己交往嗎?
別開玩笑了。
“喂、你也說點什麼啊……我可是很難得才有這種心情的喲,而且啊,一開始你的態度實在是看不出來啦,不過以後要對我溫柔一點啊……”
“你是笨蛋嗎?”修太郎轉回身,面無表情地盯著香取,儘可能不讓自己的目光中流露出除了怒意之外的心痛。
“咦?”香取總算止住了一長串的自說自話,呆愣地回望修太郎。
“我根本不打算跟你交往啊。”修太郎咋著舌。
“哈啊?”香取露出了個僵硬的笑容,想當成對方正在說什麼不好笑的玩笑,“那、那剛剛是做什麼?你不是抱我了嗎?而且又不是我開始的!”
“……你是那種會跟只是跟你睡過一次的物件認真交往的人嗎?”修太郎只一句話,就讓香取的表情變得更難看。
“可、可是我……”咦?
等等、他打算說什麼?他對下北……這種頸項被繞了繩子拉緊的窒息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用回答我也知道答案。”修太郎嘲弄道。
“…什、什麼啊!你不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所以才……”
不行、真的快哭了,結果眼前的男人終究對自己不屑一顧。
那剛剛的情熱是什麼?
“喜歡?誰對誰?”那種彷彿就要流下淚來的表情是什麼?是對方為了博取同情的手段?不管怎麼樣,他不會再給予回應了。
事情應該就到此結束才對。這種、愚蠢的……事情。
“你……對、我……那個……”像因為驚嚇過度而說不出話的孩子,香取張著嘴,眼睛跟鼻子都開始發酸。
“怎麼可能。”修太郎歪斜了下唇角,“剛才不過就是像流行感冒一樣的東西,吞過藥就會好了。套你以前說過的一句話,『玩玩而已』。”
修太郎沒想到一生中,真的有人能讓他說出這種話。胃不舒服,好想吐,好想從香取眼前落荒而逃。他明白其實輸的人是自己,現在不過是勉強地站著而已,剛才的行為早已證明,他是敗在對方那充滿濃郁甜蜜的氣質底下。
“騙人!你才不是這種人!你才不是可以心平氣和地說出這種話的人!比誰都正直的你,連對狼狽難堪的我都願意溫柔伸出援手的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香取幾乎是用尖叫的方式、恨恨地質問。
“正因為是你,所以才能安心地這麼做啊。”瞬間動搖的修太郎在默默深呼吸之後,這麼道。“而且你不是鄭重地否定過嗎?你並不是同性戀,那麼你是打算怎麼跟男人『認真地』交往啊?”
“那種事情一點也——”
“你覺得一點也不重要的東西,我覺得很重要,重要極了!這就是我沒有辦法喜歡你的原因,聽懂了嗎?”修太郎在低吼後,轉過身離開,丟下一臉錯愕的香取。
“哎……”指關節上下了重重一刀,鮮血直流,香取痛得倒抽口氣。
最惡劣的一天,從早上起來就感覺滿肚子惱火,早餐時,修太郎頂著張再普通不過的臉,給他端來奶油麵包、馬鈴薯沙拉、荷包蛋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