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他過度意識所造成的錯覺?
明明擁有絕佳的資質,為何會,任由……自己從中開始腐敗,為何?這傢伙,有著修太郎所明白的,就算努力一輩子也可能無法得到的東西。
胸口中竄出莫名的強烈衝動,使修太郎想立刻拽起對方用力壓到浴池裡,再片一大堆萊姆,把汁液淋在那白嫩身軀上,盡情塗抹,用酸澀的芳冽醃漬、洗滌去令人作嘔的怪味。
“怎、麼了?”香取吞了下口水。
為什麼突然用這麼恐怖的眼神望著自己?
修太郎終於回神,感覺自己的眼皮底下微微痠疼,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何墮入那令人心驚的幻覺中,最後終於從牙縫裡頭擠出:“好臭……”
“咦?我嗎?”香取連忙拉扯領口,又抬起手臂嗅了腋下,“沒有啊、不是香香的嗎?”
“那是別人的香水味吧?”
啊、又說了,本來不想說的,這麼聽起來,不就像是責備般的話語嗎?
“嗯。”香取點了頭,視線在空氣中飄移。大概是鹿目的味道吧?那傢伙喜歡把自己身上弄得很好聞。
“如果這次可以認真點就好了。”說不定他除了無醫可治的照顧癖之外,還有難以挽救的說教癖吧,更糟的是這種狀況只對香取翼限定。
“沒有可以認真的物件啊。”香取的表情看來有些無辜。
“那可真遺憾。”修太郎背過身虛應道,順便隨手將電視機關掉。他實在是不應該管別人的閒事,但香取的行為總讓他心中存有個不舒服的疙瘩,“我要去洗澡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在超市關門前我買了不錯的貝果,需要的話明天的早餐我會幫你弄一份。”
香取工作的餐廳因為人手足夠,所以通常都只做晚上的班,若沒有錄影,早上便會空下來。但修太郎不同,由於是在規模較小的地方工作,所以午餐與晚餐都要負責,與一般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差不多,吃了早餐之後就得出門給餐廳做準備。
其實一天之內,兩人能碰到面的機會不多。
但就算如此,香取仍可感受到,修太郎在此間佔了極大的存在感。
“喔,好。”香取點頭。
在修太郎準備離開時,香取突然開口問——總覺得、臉微微發燙,唇也像受到寒風吹拂似的顫抖——
“你怎麼樣呢?有在認真交往的物件嗎?”
真是失禮至極的問題。香取在心中這麼用力責備自己,但此刻他只想當被好奇心追殺的貓。
你幾歲?你有戀人嗎?你結婚了嗎?你的月收入多少?你開什麼車?
這是要夠熟的人、雙方都得認同“我們有著相當的交情”才能毫無顧忌問出口的話。
“沒有。”修太郎似乎不以為意地回答,由於要聽香取說話,他只得轉過身面對。
“為什麼?”香取裝出掃興的聲調。
“因為我很忙啊。”僅有半分的事實。
因為他,在這之前,眼中只有司馬一人而已。不管那是否能被歸類為愛情,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只把心力傾注在對方身上。
“那天,你們真的不是在約會喔?”就繼續任性地捨棄禮貌吧?做出可愛的模樣吧?這麼一來,就算犯了錯也只會被認為在耍笨,如果對方卯起來認真的話,只要往旁邊跳一下,立刻就能躲開了吧?
“和誰?”修太郎一時還沒意識到香取在說什麼,幾秒後才想起是在說司馬的事情,“啊、那個啊。沒有啊,只是去吃東西而已。”
“普通是不會跟男人一起去那種店的吧?”
窮追猛打的丟臉作為使香取自己暈眩,腦袋裡彷彿有塊就要被爐火融化的奶油,黏糊糊地流動著。
也許會沾在鍋底,在停止思考時化為醜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