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奶油蜂蜜的聲音。
“太燙了啦、轉冷一點嘛……”
濃濃的鮮奶油,以及甜到喉嚨刺痛的焦糖。
眼前精緻人偶般的男人,彷彿變成了道不斷散發好吃香氣的毒甜點,明明知道不能伸手……明明知道的……
最後的一道熱流衝下,蓮蓬頭砰地沉入浴缸,修太郎下意識地抓起了先前準備好的半顆萊姆,本來是要加在洗澡水裡去掉香取那身甜膩香水味的。
香取抬起頭,將擋在額前的溼發往後梳,注意到修太郎是怎麼望著自己的。
好燙。
讓他連句玩笑話都說不出的滾燙。
半個酸香的萊姆伸到他唇前,避無可避,就像幫女人塗口紅似地,將擠出的汁液抹在水嫩的柔瓣上。
沒錯、就是這樣的氣味。修太郎想要的,是這樣的味道,馨香芳冽,與香取翼相稱的味道。明明本體就跟蜜糖乳酪一樣甜膩,為什麼自己卻認為對方適合水果清香?
“……你在做什、麼……”香取撇過頭,耳朵紅了起來。
“你一定是毒藥。”修太郎把萊姆丟到水中。
這不是平常的修太郎。香取嚥了下口水,現在的修太郎看起來有點……危險。“已、已經洗好的話……就出去啦。”
“誰都行嗎?”修太郎側著頭問。萊姆的味道,熱水的蒸汽,香取的豔色,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腦袋裡轟隆轟隆響著。
“你在問什麼?”
“道歉了嗎?”修太郎想起香取的前女友。還有前男友。
“你在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修太郎冷冷地扯出一個嘲弄的笑,這種不屑是對誰呢?眼前的男人是“仇人”,對方將他最好的友人逼到因壓力過大而不得已辭職,個性又爛到極點,然而他卻因為眼前這副軀體實在是太過誘人而產生情慾。
過分的惡劣啊,這種情況。
“你怎麼了嘛……”
又是這種由下方往上望,溼潤的眼神,央求著什麼的柔軟語調,像是任性、又像撒嬌。
對誰都可以。
對誰都好。
只要能達到目的的話。就像對方可以毫無神經地做出了傷害司馬的事情一樣,就像對方因為抱著玩樂的心情跟男人交往一樣,就像對方用鄙夷的口吻訴說著那些跟他上床的女人一樣。就像現在的自己明明知道這樣不對、不可以,卻還是……將手伸向這個傢伙。
手指順著滴落的水珠痕跡輕撫香取的臉,胸口裡頭刺痛著,就像淺淺的割傷、微弱而確實的抽痛,最後將臉湊近。
不避開嗎?
不揍他嗎?
直到確實地將唇覆蓋,對方的肩膀微微顫動了下,卻做出了出乎他意料的事。溼濡而高溫的軀體竟主動貼近,雙臂環上他的頸項。
真是太容易了,要抱這個人實在太容易,容易到修太郎有種想掉淚的衝動。
果然誰都好,對吧?
有那麼一瞬間,修太郎以為自己看到了對方眼裡閃過的羞赧。但那怎麼可能?這傢伙、很習慣了吧?
不需要同情,或者說他還想同情自己呢,他不過就是香取的遊玩物件中的,其中一人。
坐在柔軟的大床上,只隨便披著浴袍的香取輕輕咬著下唇,心裡疑惑著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不只是耳朵、就連脖子也變成淺淺的粉紅色。
並不全是因為剛才泡了熱水的緣故。
修太郎突如其來的積極雖然讓他有點不適應,但天生受到大部分人疼愛的他,並沒有特別去思考對方的心情,單純地以為是自己的入浴鏡頭讓人血脈賁張,當然啦,他剛才說要修太郎幫自己洗澡,也算是半開玩笑的誘惑嘛,而且……在對方吻自己時,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