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去,葉安之就衝進衛生間,開始嘔吐。
盧文可看得心疼,忙去外間拿水。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手裡還握著從葉安之口袋裡掏出來的東西——除了一張房卡,還有三個安全套,其中有一個開啟了,只剩空包裝。袋裡殘餘的潤滑油,沾在盧文可的手上。
盧文可覺得腦袋嗡的一下。
可葉安之的嘔吐聲叫醒了他,他慌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去給葉安之拿水。
醉酒的葉安之在迷糊中喝了一口水,然後倒頭就要睡去。盧文可趕緊把他扶回臥室。
雖然他們曾經那麼親密無間,但他還是很紳士,只是幫他拿掉了眼鏡和鞋子,然後給和衣而睡的他蓋上被子。
看著沉睡中的葉安之,盧文可的心情有點複雜。
倒不是因為他有越界的佔有慾,或者老舊的貞操觀,只是葉安之給他的感覺,太禁慾了。他像一個工作狂,永遠嚴肅,永遠冰冷。
他很難把那個白天一直在打電話談工作的葉安之,和晚上出去與人開房還喝到爛醉的人聯絡在一起。
葉安之安靜地睡著,酒精讓他臉上泛起微紅,雖然眉頭微皺,但看起來沒有那麼冰冷,反而有點嫵媚。
盧文可覺得自己心跳得厲害,下身一股炙熱,他不敢再待下去,快步離開了。
躺在床上的盧文可,並沒有感到半點平靜。他的手不可自控地探了下去,握住了早已勃起的性器。
他的手指上還沾著安全套漏出來的油,但他沒有洗掉。
他也覺得自己挺傻的。
不過在和葉安之一起的日子裡,他做了很多傻事。
比如,在和葉安之做愛時,他沒能插進去。
是的,比ax知道的更丟人。和葉安之同居半個月,他一次都沒成功過。
那是四年前紐約的初雪,也是百年不遇的大雪。
還沒見過雪的葉安之很興奮,不顧天氣預報“請減少不必要外出”的反覆提醒,裹著厚羽絨服就去找盧文可——他公寓旁的中央公園,景色極好。
但沒想到的是,因為雪太大,下午地鐵公交宣佈停運。
葉安之回不去了。
其實盧文可心裡是高興的,他終於能名正言順地說出那句憋了很久的話,“要不去我家吧。”
這話,他後來對不同人說過,越說越從容。但第一次,心卻砰砰跳得厲害。
他有點忘了他們是怎麼開始的,也許是因為那晚的蛋酒度數太高。
他只記得葉安之的身體,和他露出來的脖頸一樣白。他很瘦,是飽含少年感的清爽,剛洗完澡的他還帶著一身朦朧的水汽,這就是盧文可印象中傳統中國人的樣子。
而他,早已被美國審美同化,面板曬成淺小麥色,練了一身肌肉。
他抱著葉安之,像抱著一件瓷器,雪白的,光潔的,易碎的。
他們交纏在一起,抱著,吻著,愛撫著。
情慾漸濃,他把勃起的陰莖,貼在葉安之兩股之間,輕輕蹭著。他感到葉安之的身子抖了一下,脖子上的筋也跟著跳動。他一邊拱蹭著身子,一邊舔葉安之脖子上的筋,感受他的顫抖。
“可……可以嗎?”他呢喃著,在他耳邊問。
雖然關著燈,但他似乎看到了葉安之漲紅的臉,他用很小的聲音說,“嗯。”
葉安之一直遷就他,無論是生活中,還是床上。
那一年他們還很年輕,雖然看過毛片,但實踐知識卻是零。
因為是臨時起意,盧文可家裡,只有一瓶他冬天用來擦手的凡士林。
他沒有告訴葉安之的是,他趁去浴室拿凡士林的空隙,用手機快速查了下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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