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逼他相親又怎樣?我這個當父親的,還管不了他了?”盧總的怒火併沒有消。
“你憑什麼干涉我的選擇。”盧文可也忍不住了。
“憑我是你爹!不要以為你在國外待幾年,就敢跟你老子叫板了。”
“消消氣,消消氣,”林姨先扶著盧總坐下,又去勸盧文可,“你父親一心都是為你好啊。你說需要實習經驗,你父親那可是連夜安排,讓人去組織這個藝術展。最近也是一直想辦法,把這個活動做大,不然你以為今天為什麼搞這個聚會啊?就是為了讓你申請研究生的時候能多個加分項。”
盧文可驚訝地抬起頭。
他並不知道這層內情。他只是在電話裡隨口說了句要找個藝術類策展的實習,誰知一週後,他就接到了港都藝術館的實習offer,而專案,恰好對口。他一直以為是巧合……
“你和他說這些,他聽得進去才怪。”盧總依舊面色嚴肅。
就在這時,房外傳出敲門聲。
林姨像躲尷尬似地跑去開門,正對上葉安之毫無血色的臉。
此時的林姨也無心奚落這個瓜分他丈夫寵愛的男人,沉默著把他讓了進來。
葉安之沒想到,辦公室裡有這麼多人,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
他步伐遲緩,假裝沒有看到一旁的盧文可,徑直走到盧總面前,遞上一張紙,“室外公園的使用權,署長已經批了。”
雖然他盡力表現得很正常,但盧文可還是聽出了他語氣裡的虛弱。可在父親面前,他不敢抬頭去看。
盧文可有點驚訝——週三他才在會上建議“把展覽延申到室外”,週四eric幫他潤色好書面報告,週日政府檔案就批了下來。這麼高的工作效率,超出了他在美國生活時建立的認知。
他腦子裡又在回想林姨的那些話。他討厭被特殊照顧,更討厭這種瞞著他的特殊照顧——似乎在別人眼裡,他是一個不靠家裡連實習都找不到的廢物。
當著盧總的面,林姨不敢造次,只低著頭,拿眼角瞥著葉安之的背影,似乎想從他那裹得嚴實的風衣上,看出些淫亂下賤的痕跡。
盧總陰沉著一張臉,接過劉署長簽過字的檔案,紙有點卷邊,像被揉搓過。
眼看氣氛陷入尷尬,林姨趕緊說,“小文啊,那劉署長是分管文化的最大領導,你和他女兒熟了,你到時候要實習經驗也好,或者申請研究生時讓他給你寫推薦信,那都有幫助啊。”
林姨只生了一個女兒,本來在繼承之爭中就處於劣勢,所以她很怕盧文可回來分家業,一心想讓他留在美國。
聽到這話,本已處在羞憤中的盧文可冷哼了一聲,“你們這意思,是讓我為了這個專案,去賣身是吧。”
葉安之站在一旁。他從一進門就發現氛圍不對,聽了兩句大概明白了,是父子在吵架。正在想自己是不是該退出去時,盧文可那刺耳的兩個字卻直戳在他心上。他感覺他的心,似乎比後庭還疼。
盧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