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盧文可低著頭,沒敢看葉安之,因此沒看到他憋笑的表情,“我……”
“一起嗎?”
“啊?”盧文可抬起頭,看著眉眼微彎的葉安之,他感覺自己口乾舌燥,心跳得厲害,“可……可以嗎?”
葉安之慢慢走上前,在快貼上盧文可時,停下腳步,看著他羞紅的臉,故作懵懂地問,“什麼?”
葉安之的眼珠不夠黑白分明,像是籠了一層水霧,在似笑似不笑間,眼角微挑,看起來既清純,又嫵媚。
盧文可終於意識到他在故意撩自己,他咧開嘴,露出一個壞笑,然後一把摟住他,吻了上去。
好在,還不晚
早春的陽光很柔和,透過紗般輕薄的窗簾,給這間寬敞的臥室,帶來一股暖意。
葉安之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盧文可一邊吻他,一邊伸手探入他的浴袍。
葉安之比之前胖了些,身上更勻稱了,盧文可感覺,他又變回了四年前那個飽含清爽感的少年。
浴袍解開,他看到了葉安之側腰處的紋身。
重逢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他有機會認真端詳這塊紋身。
比起自己胳膊上的那塊,葉安之身上的紋身有些褪色,邊緣也不夠清晰。盧文可知道,這是因為紋完後沒有養護。
他心中苦澀,但不想被葉安之看出,於是他俯下身,輕輕地吻上了它。
自紐約初雪那日,葉安之就一直住在盧文可的公寓。但這一日下午,在拿到盧文可設計的紋身圖樣後,他卻突然說有事要回去住一晚。當時的盧文可不知道,那竟是他們的最後一面。
第二天他給葉安之打電話,葉安之支吾地說他今天還有事,不過去了。他的語氣有些敷衍,說了幾句就匆匆掛了。
第三天,他沒接電話。
第四天,他的手機關機。
第五天,依舊關機。
……
兩個月後,手機欠費停機。
半年後,手機號換了新機主。
……
四年後,他站在他辦公室門口,伸出手,平靜地說,“你好,我是你父親的助理,葉安之。”
在過去的四年,葉安之有時會想,如果早知那是他們的最後一面,他離開前,就該更認真地看一眼趴在樓上視窗衝他揮手告別的盧文可。
但他當時急著去找紋身店,急著要給盧文可一個驚喜,所以他離開時腳步匆匆,連理由編得都很敷衍。
可他沒想到,紋身那麼痛——痛到他第二天根本不敢讓衣服碰到面板;痛到他接盧文可電話時,只能咬著牙敷衍幾句;痛到第三天他被幾個彪形大漢迷暈時,還能感到側腰處火辣辣的;痛到第四天,赤身裸體的他不是被凍醒或被浴缸硌醒的,而是被髮炎的紋身疼醒的……
但後來他想,也許自己敷衍的告別,能讓盧文可,少想他一些吧。
“本來紋完第二天就想給你看的,但當時還腫著,很難看。現在……消腫了。”
葉安之平躺在盧文可舒適的床上,他的眼眶有點紅。
然後他感到,盧文可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