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緩慢前行。
盧文可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牽著葉安之的手。
他們的車在密密麻麻的鐵索間穿行,像同墜深淵,又像共破荊棘。
明媚的陽光,照著他們前方的路。
兩邊斜立的懸索不斷後退、變矮,直至完全不見。
車開到橋尾,視線豁然開朗,馬路寬且平整,天空湛清碧藍。遠處的高樓大廈沐浴在晨光裡,一片流光溢彩。
“下了橋就好好開車。”葉安之笑著鬆開了他的手。
盧文可雙手握著方向盤,前面,是他們要穿越的鬧市區,身旁,是歷苦難卻沒有走散的愛人。
他們自煉獄中來,一路走向光裡。
從紐約開到耶魯大學所在的紐黑文市,車程只需要兩個小時,但盧文可擔心葉安之暈車,開得比較慢,中途還歇了一次。
他們抵達時,正值中午,陽光很好,天空碧藍,萬里無雲。
“我們到家啦。”盧文可興奮地跳下車,快步跑到另一側,幫葉安之開啟車門。
這是一片安靜的住宅區,道路不寬,兩邊都是兩三層高的獨棟別墅。
但不同於香港淺水灣的大豪宅,這些都是小房子。每一棟的造型都不一樣,但都很精緻。別墅門前是一塊塊方正的草坪,已有些許嫩綠,充滿春天的氣息。
葉安之剛想去幫盧文可拿行李,就被推走了,“你快進屋,別凍著。”
房間裡很溫暖,盧文可提前遙控開啟了空調。
“一共三層,樓下是車庫。這一層是客廳、廚房,上面是臥室。”盧文可一邊搬行李,一邊介紹說。
葉安之站在二樓客廳裡,打量盧文可的家。房間很整潔,光線很好,但是傢俱很少,只有少量日用品,看起來有點空。
“我之前一直住宿舍,去年暑假才買下這個房子,所以還沒來得及佈置。”盧文可從廚房出來,遞給葉安之一杯熱水,“正好,你來了,我們可以一起裝飾。”
葉安之捧著喝了一口,咧嘴笑道,“好啊。”
“上來看看吧。”盧文可拉著葉安之的手,和他往樓上走。
三樓共三個房間。其中一間是盧文可的畫室,裡面擺滿了畫板、顏料。另外兩間,一大一小,各擺了一張床。
“這是我的臥室。”盧文可指了指大的這間,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你……可以住這,也……也……也可以睡那間,我……剛買了床。不……不過……那……那間……有……有點小。”
看著盧文可害羞的臉,葉安之忍著笑,幽幽地說,“某人之前三番五次讓我跟他走,可沒說來了只能住小房間。”
盧文可聽後,咧嘴嘿嘿一笑,把葉安之的行李推進了自己的臥室。
“你……休……休息會吧?”
看到從浴室中出來的葉安之,盧文可有點結巴。
盧文可不怕冷,浴室裡沒裝浴霸。但他怕葉安之著涼,特意自己先去洗澡,等浴室暖和後,才讓葉安之去。
聽到盧文可的話,葉安之抬起頭,眼神迷茫,似乎沒聽明白,“嗯?”
看著裹著浴袍、露著一截雪白脖子的葉安之,盧文可有點心跳加速。
住院這麼久,他一直衣不解帶地照顧葉安之,每天都在為他的病情擔心,完全處於思無邪的狀態。
而今病情控制住了,葉安之的氣色也恢復了,又在熟悉的臥室,盧文可感覺,那個血氣方剛的自己,回來了。
但他拿不準葉安之的態度,不知道他身體怎麼樣,也不知道他……還願不願意。
盧文可的臉有點紅,他手足無措地指了下自己的大床,“你……睡……睡一會吧,我剛換的……新床單。”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