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嚐嘗吧，吃完我再去拿。”
盧文可接過筷子，覺得心裡暖暖的。自從他母親去世後，就沒有人這麼照顧他了。而葉安之，好像天生就很會照顧人。
但他又有點不好意思，明明是他請客，卻選了個又擠又吵的地方，還讓葉安之忙前忙後。
葉安之咬了一口燒賣，笑著說，“難怪生意這麼好呢，味道真不錯。”
盧文可的眼睛亮了，“你喜歡嗎？”
“嗯。很像我父母帶我在香港吃的。”葉安之咧嘴一笑。他眉眼彎彎，很好看。
看得盧文可心裡撲通撲通的。
後來他才知道，葉安之永遠都這麼體貼包容，無論提議做什麼，他都會笑著說好。
“你呢？怎麼不吃？”看到盧文可只吃了一點排骨和芥蘭，葉安之有點忐忑，“是我選的你不喜歡嗎？還是你健身，吃飯有忌口？”
盧文可笑著說，“沒有啊，今天是請你吃飯，你多吃點嘛。”
當時的他還不知道，這幾種不夠“低脂低碳水”的食物，後來成為他最常吃的中餐。
每次吃時他都忍不住想——早知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那麼短，當時就該選個清淨的飯店，不讓葉安之離開他那麼久去拿餐。
“這個……”看著只有一份的粥，葉安之有點尷尬，“我去拿個空碗吧。”
但看到周圍的擁擠，盧文可攔住了他，“沒事，你先喝。剩下的我喝。”
“這……”葉安之的臉有點紅，他心想，不是說外國人吃飯都要分餐嘛。
但看著盧文可泰然自若的樣子，他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不夠坦蕩。
他抿著唇，儘量不碰到碗壁，喝了幾口。
魚片粥爽滑軟糯，卻喝得葉安之嗓子癢癢的，連心裡，也跟著發癢。
然後他低著頭，把他沒碰過的一側推給盧文可。
盧文可心裡砰砰直跳，他沒敢看葉安之，因此也沒有看到他羞紅的臉。他拿起碗，故作爽快地一口氣喝光。
事後他想回憶那碗粥的味道，卻發現，他唯一的記憶是，那硬邦邦的陶瓷碗沿，觸起來，好像葉安之水潤的唇。
分別時，盧文可說，“這次人太多，沒讓你吃好。等下次，我們再來吃一頓吧。”
葉安之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為他們又有一次在一起的機會而竊喜不已，“好。”
十月份的紐約秋高氣爽，天藍雲白。
各揣暗戀萌芽的兩個少年還不知道，他們口中的“下次”，還要等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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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文可拿不準現在的葉安之能吃什麼，就買了很多種，然後把他之前愛吃的幾種擺在最前面。
但葉安之吃得很少。他雖然很努力地在吃，但一直微蹙著眉，每一口都要嚼很久。
盧文可看得難受，但不敢表現出來。
“等天暖和了，我們再去店裡吃吧，還是剛做出來更好吃。” 他故作輕鬆地說。
葉安之抿嘴一笑，“人都追到手了，你還願意再排一小時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