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影象畫素很低,放到最大,只看到一些朦朧的色塊。
他又去查作者——他不認識,在網上也搜不到任何資訊。
盧文可腦子裡一團亂,甚至沒有聽到王姨敲門的聲音。
“小文,喝點牛奶吧。”
“啊?哦。”
看盧文可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王姨有點擔心,“怎麼了小文?出什麼事了?”
“王姨,你記不記得……我好幾年前,曾經畫過很多雪景圖。”
王姨臉色有點不自然,但處在混亂中的盧文可並沒有注意到,他一邊思索一邊說,“就……我高中畢業那個春天,我回來,畫了很多畫,在我這個房間外面的陽臺上。後來我想找,你說已經扔掉了。”
王姨說,“這……這都這麼多年了,我……怎麼還記得住呢?”
“那你看看這個,”盧文可指著電腦螢幕,“這張圖,你覺得眼熟嗎?像我之前畫的嗎?”
王姨看到螢幕,眼神一慌,“這……我也不懂畫,怎麼看得出。出……出什麼事了嗎?”
盧文可以為是自己的焦急嚇到了王姨,忙說,“哦……沒什麼,只是工作的事。”
打發走王姨,盧文可思索再三,還是忍不住給eric打了個電話,雖然他一向不喜歡在下班後打擾同事。
“小盧,怎麼了?”
“eric,真不好意思,現在打擾你。”盧文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想問一下,你認識487號作品的作者嗎?”
“怎麼突然問這個?”
“額……他那幅畫賣得好貴,但我卻沒查到任何關於他的資訊。”
電話對面輕聲一笑,“你怎麼還在糾結這個啊。不都和你說了嗎,洗錢而已。”
“我……我就是有點好奇,那幅畫,畫得還挺……挺……挺有趣。”盧文可實在誇不出“畫得好”,因為以他受過四年專業薰陶的審美,那幅畫很一般,構圖、配色、細節處理得都很稚嫩。
“哎,你呀。”電話對面的eric嘆了口氣,“我和你說,你可別告訴別人是我說的啊。特別是你爸和葉助。你要出賣了我,我飯碗可就沒了。”
“你放心。”盧文可心跳得厲害。
“那幅畫啊,是我從葉助存畫的倉庫裡找的。反正畫只是幌子,買家也不會真去拿畫。我就隨便找了幾張不出名的,拍了照片放上去。作者是我編的,我也不知道原作者是誰。”
“你是說……這畫是葉助的?”
“是啊,葉助前些年買過一些油畫,為了方便養護,就存咱們的倉庫了。拍別人的怕穿幫,拍葉助的,就算他發現了,也不會計較。”
eric話還沒說完,盧文可已經衝了出去。
港都藝術館有專門存放油畫的倉庫,也承接油畫代保管業務。
盧文可最近被委以重任,因此董經理也給了他一份鑰匙。他顫抖著手,開啟了標著“葉安之”的櫃子。
倉庫恆溫恆溼,每幅畫都罩在精緻的防塵罩裡。
盧文可小心翻看,發現每一張都是他熟悉的風格。
他想起在紐約時,他常帶葉安之逛藝術館,他會滔滔不絕地說自己喜歡哪個畫家,哪種風格。也不管葉安之愛不愛聽,他能說一路。而葉安之,只是微笑著,崇拜地看著他。
而今,那些他說過的風格,都展現在他眼前。
他百感交集。
翻到最後,他終於看到了那副畫。
玻璃框罩著,他摸不到畫紙。但那筆觸,那線條,他很熟悉。
他顫抖著手,把畫翻過來,背面,右下角,用鉛筆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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