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大的樹木和平整的草地,一片鬱鬱蔥蔥,很幽靜,也很生機盎然。
“那是。”盧文可得意地說,“畢竟是我看上的城市。”
葉安之笑了,“嗯,你的審美倒是一直不錯。”
盧文可轉過頭,曖昧地衝他k了一下,“那當然。”
市政廳大樓建於一百年前,在美國這個歷史不久的國家,已經算是古蹟了。陽光灑在玫瑰色大理石外牆和淺青色尖角屋頂上,看起來很典雅。
寬敞莊嚴的大廳對遊客開放。牆面是白色大理石,還有各種雕塑裝飾,很氣派。
盧文可拉著葉安之的手,一面走,一面看。
然後,他們就聽到前面房間裡傳出很有磁性的聲音——
“請跟我重複,從今天起,我們願結為終生伴侶,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貧窮,無論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他,珍惜他,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
是法官在主持結婚宣誓。
“這不是神父的臺詞嗎?”葉安之好奇地問。他在美劇裡看到的結婚宣誓,都是在教堂裡。
“神父和法官都可以。就看你信不信教。”盧文可解釋道。
兩人一邊說,一邊不約而同地朝聲音的方向走去。
房間開著門,筆挺西裝的新郎和華麗婚紗的新娘正在法官的見證下宣讀誓言。他們身旁圍著一群親朋好友。
看著這一幕,盧文可不禁想起,在很多個與葉安之正裝出席的場合——西裝店試衣鏡前、宣講會舞臺上——他都幻想過這一刻。
“我們……”他有點猶豫地說,“要不要……也……”
“好啊。”沒等盧文可說完,葉安之便回答了他。
“你們如果要領證結婚,一週後有空位。” 工作人員是位和藹的女士,她一邊檢視電腦上的預約安排表,一邊說。
“請問還能再早一點嗎?”盧文可問。
女士又重新整理了一下預約系統,“現在倒是剛好空出了一個位置,如果你們想好了的話。”
“現在……”盧文可有點遲疑。
一週後他們就離開了,但現在他們毫無準備,既沒有買戒指,也沒有穿西裝,甚至十分鐘前他們都還沒開始考慮這個事——雖然早在四年前他們就認定了彼此。
“可以啊。”葉安之輕鬆地說,“來都來了。”
女士打量了他們一眼——長得很年輕,穿著很休閒。
雖然並不是每對來領證的新人都會盛裝出席、親友環繞,但像這對這麼草率的,也不多。
她怕這對小情侶只是頭腦一熱,所以又問了一遍,“你們想好了嗎?過會可是要宣誓的。”
兩人相視一笑,“想好了。”
——不僅想好了,而且也做到了。
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貧窮,無論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他,珍惜他,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
從市政廳出來時,天突然冷了下來。盧文可趕緊摟著葉安之,和他快步走進車裡,開啟暖風。
結婚證只是一張硬質a4紙,但兩人還是捧著它,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然後四目相對,傻樂起來。
沒有戒指,沒有親友,沒有求婚,甚至也沒有提前準備,就這麼領了證。但他們知道,這些都不重要。
他們不需要外在的東西來佐證愛情。
端詳著這張只寫著雙方姓名和生日的紙,葉安之問,“美國的結婚證都不貼照片嗎?”
盧文可沒見過其他國家的結婚證,但他覺得葉安之說得有道理,“那我們改天去拍一張吧。”
“好啊。”葉安之想了想說,“我們好像都沒有過合照。”
“誰說的,有一張的。”盧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