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還住得起、有飯吃,就輪不到我們頭上。”
自覺理清了邏輯關係的人們驟然開始心安理得起來。生活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從工廠逃出,勉強存活的人們形容潦倒,舉止瘋癲,成了邊緣區的行乞人。靠著過去人們偶爾的善心,靠在飢餓點到來時吃上一粒米活下來。
如果夜晚來臨,就看有沒有人願意收留他。如果沒有,他就去蹭無主的安全屋住上一晚;如果無主的安全屋的區主不願意讓他白住,把他趕出去,他就去找人收留一晚。
只要還能呼吸,他們就輾轉各處,宣揚自己的怒火——“他們就是把我們當成圈養的豬!”
直到一個夜晚,幸而存活的人沒來得及發出一道聲音,就被殺死在一間小而破的安全屋裡。橫死的屍體直到第二天白天才被出門的人發現。
很快,他們發現,像他這樣的屍體不止一個。
……
喬洛帶著遮住半張臉的面具走入騷動的房間裡,嘈雜的人群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圈。隔著縫隙,可以看到最裡面一具慘死的屍體。
刀口從胸前刺入,一擊斃命。
他低下頭,輕輕的拉過旁白一位好奇天真、踮著腳努力想看熱鬧的小孩。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給了他一顆糖果。
很快,嘈雜的聲音裡響起稚嫩的疑問:“我們也會死嗎?”
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
孩子的父母慌忙抱起小孩,低聲呵斥:“呸呸呸,瞎說什麼呢?人都是要死的……”
“啊不不不……我是說,我們老了以後,老了以後……”大人乾笑著,縮著腦袋立刻離開,留下面面相覷的人們。
小孩的疑問只是再尋常不過的話,卻揭開了人們一直因為恐懼而懦弱迴避,從來不願思考的心底深處的問題,像一顆火星在稻草上濺起。
寬敞明亮的房間裡,漂亮的玻璃杯被打翻在地,珍貴的水資源被浪費地撒入地毯。
“你看看你們乾的什麼好事,讓你們殺個人都殺的這麼不乾淨!現在人開始走了,開始走了!”
“可是……他們也沒地方去了啊。”
“什麼沒地方去?我說他們走了,當然是說他們跑那邊去了!那群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該死的傢伙!——到底是誰告訴他們的!”
“……”
“你知道這幾天少了多少人嗎,你讓我怎麼交代!這麼多天,到底是誰幹的,查出來了嗎?”
“抱歉。之前的探查沒有找到目標,只有一個……一個階級三,但是詢問下來沒發現什麼問題。這一次也沒有發現新的線索,見到的人都……死了。”
“沒有的廢物!這次又和上次一樣?”
“不,不一樣。死狀……”
下屬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上次是割喉,而這次……怎麼說呢,只要一回想他就想吐,正片工廠,二十多個房間,拼不出一具完整的人體——他無法想象究竟是怎麼殺的,就像……就像從機器裡吐出的人泥……
但這句話他不敢說出口。
“工廠裡只有一個倖存者。”
“是誰?”
“和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