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得到了安撫——這一個多星期,他們在姚子楚這個既外行又官僚作風的領導手下飽受折磨,簡直是度日如年。
羅醫生立刻熱淚盈眶,“謝……謝謝大少。”
“和你手下的人說,好好幹,好處少不了。但要是敢敷衍……”
“不……不敢……”羅醫生趕緊說,“我們全實驗室都很尊敬姚先生,很佩服他的細緻、嚴謹和好學精神。”
黎亦卓滿意地點點頭,絲毫沒聽出這彩虹屁裡暗藏的不滿。
“那大少,明天的彙報,還是這個時間嗎?”
“呃……再說吧……”黎亦卓擺擺手,似乎渾身都在抗拒。“他要只是問這些……呃……亂七八糟的工作事,你就不用匯報了……”
“哦,好。”羅醫生努力壓下激動,儘量冷靜地說——這些天,她除了要應付姚子楚故意找茬的問這問那,還要再給大少複述一遍,幾乎把她折磨瘋。
阿金也鬆了口氣,每天傍晚聽羅醫生唸經般的催眠彙報,幾乎打亂了他的生物鐘。
羅醫生一離開,黎亦卓趕緊站起來活動身子, “這他媽比連上三節晚自習還困”。
他打著哈欠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這才感覺稍微清醒了一些。 然後他發現,阿金正一臉困惑地看著自己。
“怎麼了?”黎亦卓一挑眉。
“大少……”阿金遲疑地說,“啥是晚自習?”
“……”
黎亦卓想到了林市一中七十人一班的擁擠教室,想到了悶熱的初秋裡空調、風扇、窗戶齊開的奢侈,想到了唾沫橫飛的班主任不停嘮叨“高考是你們人生最重要的一場戰鬥”——他卻咬著筆尖翻了個白眼“你們這幫弱雞,見過什麼戰鬥”。
但他也想到了站在黑板前講題的姚子楚,想到了主持班會的姚子楚,想到了月考成績單上排第一的姚子楚——而他,排最後。
那時的姚子楚朝氣蓬勃,又意氣風發。
他曾恨那個只見過一面的“父親“為了開啟林市校園的毒品市場,把他扔進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但他又慶幸,他在賣出第一支“提神煙”前,先遇到了姚子楚。
他站在光裡,微笑著,向陰溝裡的自己伸出了手。
差一點,他就把自己拉出去了。
但後來黎亦卓想,誰進誰的世界,都一樣。
見大少沒打算回答他的蠢問題,阿金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大少,姚先生這……沒事吧?”
雖然黎亦卓給姚子楚在實驗室安排的職位毫無實權,但姚子楚每天“上班”都很積極,問的問題又多又密,讓人猜不透,雖然不涉及什麼保密內容,但阿金總覺得有點不踏實。
黎亦卓沒有馬上回復。
他雙手抱臂,倚在椅背上。回想起姚子楚這些天逐漸放鬆的神情,他的眼神開始放空……
看著臉上露出一抹詭異微笑的大少,阿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又過了一會,黎亦卓才慢慢收回投向虛空的視線,然後說,“他要撒氣就讓他撒,但你記好,不要讓他接觸那個藥的核心資訊,不要讓他碰暗網平臺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