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爾,聲音微寒道:“方才是在談國事,所以我能壓制住心中的怒火。
鄂蘭巴雅爾,我明確的告訴你,在我心裡,極度厭惡你。
你還有臉跟我提烏仁哈沁?
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吊起來,也沒事就抽上幾鞭子出氣?
賤人!”
鄂蘭巴雅爾聞言,面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她看著賈環道:“寧侯,你要明白,這一切,並不是我願意的,更不是因為我造成的。
若不是因為你,烏仁哈沁又如何會……”
“放屁!”
賈環粗暴罵道:“要不是你們準葛爾部狼子野心,想要入主中原,老子閒的蛋疼,才會去你們龍城殺人放火?
而且,你自己明白,是你和你那個死鬼師父,‘慧眼識人’,選了我做你的奴隸,與烏仁哈沁有什麼相干?
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你,而不是烏仁哈沁!
鄂蘭巴雅爾,我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在這方面激起我的怒火。
否則,老子在皇宮大內都敢將龍子龍孫打的斷子絕孫,更何況你區區一個狗屁韃子公主?”
鄂蘭巴雅爾的臉色跟開了染坊似得,變得五顏六色。
她一方面恨不得將賈環吊起來射成刺蝟,另一方面,又恨不得給自己嘴上來一下。
既然當初已經做的那麼絕了,此刻又何必再去裝什麼主僕情深呢……
鄂蘭巴雅爾想起驛館裡收買的小官兒給她說過的賈環的輝煌過往,再看他此刻有些暴怒的眼神,心裡一寒,有些怕,明智的選擇避其鋒芒。
她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告辭。”
說罷,便帶著吉布楚和,出了寧安堂離去了。
賈環也沒有起身相送,一個人坐在寧安堂裡,喝了口茶後,輕輕撥出了口氣。
這個局,佈置到現在,已經裝進去了太多人。
大半個大秦官場,以及無數的牛鬼蛇神……
賈環自忖不是睚眥必報之人,但,也不覺得心胸已經恢宏到,連半年前幾至被人逼入死地的境遇都能忘懷的境界。
如果這些人都是一心為國的忠臣,如陳廷敬那般,因為看不慣他壞了朝廷的大事才對他出手,也就罷了,說不定他還會忍讓一步。
可是,呵呵……
就那幫人的尿性,賈環不覺得他有任何寬恕他們的理由。
而想要懲罰他們,不是喊打喊殺,打上門去。
對一二個這般,太上皇或許可以容忍。
但若是對大半朝都如此,那就是自掘墳墓了。
想要懲罰這般蠹蟲,最好的辦法,就是扶起隆正……
就目前來說,一切都還算順利。
只是,賈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再出岔子。
比如說,他就沒有想到,外面之人,會將手伸進寧國府。
而且,竟還有那麼大的把握,可以對他“秋後算賬”……
他們的底氣來自哪裡?
就是後日的鐵網山打圍麼?
念及此,賈環眸中冷芒閃現,站起身,出了寧安堂。
朝後宅的東南角落裡的一處隱蔽院落走去。
那裡是“青隼”的巢穴……
……
“三叔,你……你找我有事?”
寧安堂裡,渾身酒氣,醉意燻然的秦鍾看到賈環後,酒意散了一大半,結巴問道。
賈環卻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一旁的賈寶玉,道:“二哥怎地也來了?”
賈寶玉的臉上比往常也明顯多了層酒意,他道:“我本來就和小鐘兒在一起吃酒,今兒他在醉仙樓裡做東。結果……結果就被你找來打斷了……我就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