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銳握緊了拳頭,目光在空曠的控制中心來回掃視。這地方看似熟悉,但越細看越顯得詭異:儀器雖然完好,但螢幕全都空白;空氣中沒有人聲,卻瀰漫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他試著用通訊裝置聯絡夏桐,但耳邊只傳來一陣雜音,像是某種被過濾的低語聲。
“這地方到底是什麼鬼地方?”他咬牙問道,目光再度鎖定紅光人形。
紅光人形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說道:“這裡是真實……也是虛妄。你要找到的答案,就藏在這裡。”
“廢話少說!”韓銳冷聲打斷,向前逼近一步,“如果這是先行者的遺留技術,那它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將我們困在這種迴圈裡?”
紅光人形沉默片刻,接著平靜開口:“迴圈的目的……是篩選出唯一的可能。”
“什麼可能?”韓銳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意,但內心深處卻湧起一股不安。他意識到,對方口中的“唯一”並不簡單。
“生存。”紅光人形緩緩說道,“在無盡的時間線中,所有嘗試都失敗了。唯有最堅韌的意志,才能為你們的種族找到一條出路。”
韓銳正想繼續追問,腳下的地面突然一陣顫動。他低頭一看,發現控制中心的地板正在緩緩裂開,裂縫中透出詭異的光芒。
“該死,又是這招。”韓銳低聲咒罵,迅速後退幾步,但裂縫的擴充套件速度遠超他的預期,轉眼間就吞噬了大半個空間。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墜入深淵時,光芒猛地一閃,四周的景象驟然改變。
韓銳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這是基地的宿舍區,他對這裡的一切都無比熟悉。然而,宿舍內的景象卻讓他頭皮發麻:房間裡沒有人影,但牆壁上掛滿了照片,每一張照片裡,都是他自己。
有的照片中,他站在裂縫前;有的照片中,他和夏桐並肩作戰;還有的照片,竟然是他將晶體插入自己胸口的瞬間。
“這……”韓銳深吸一口氣,伸手取下其中一張照片,發現背面寫著一句手寫的字:“記住你是誰。”
忽然,照片上的影像動了。韓銳驚愕地看著畫面中的“自己”緩緩抬起頭,冷冷盯著他,低聲說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就是迴圈的一部分。”
韓銳猛地甩開照片,轉身衝向房間出口。但剛剛踏出一步,腳下的地面再次劇烈顫抖,他眼前的一切瞬間扭曲,像是一場被強行打斷的夢境。
等他再次恢復意識時,紅光人形已經消失了,而他面前則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螢幕,螢幕上播放著兩段畫面:
畫面一,基地被毀滅,裂縫徹底失控,怪物肆虐;畫面中,韓銳跪在廢墟中,懷中抱著晶體,雙眼空洞。
畫面二,基地封存裂縫,所有幸存者撤離。夏桐站在遠處,冷冷地注視著韓銳,而他則被關押在一個透明的囚室中,面前是一枚閃爍著紅光的晶體。
“這是什麼意思?”韓銳盯著畫面,臉色陰沉。
一個冰冷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兩個未來,兩個結局。但無論你選擇哪一個,你都無法逃離自己的命運。”
“命運?”韓銳冷笑,“我可不信命。我一定會找到其他的辦法。”
“其他的辦法?”聲音中帶著一絲輕蔑,“每一個嘗試者都這麼說過。而結果呢?毀滅或囚禁,這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韓銳咬緊牙關,目光越發堅定:“那就讓我來打破這個迴圈。”
螢幕上的畫面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新的場景——裂縫的中央,晶體漂浮在一片赤紅的光芒中,而夏桐正站在晶體旁,冷冷地注視著他。
“夏桐?”韓銳試探性地喊了一聲,但夏桐的表情卻帶著一絲陌生的冰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