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說道:“白芍,你們先去歇會吧。”
“是,主人。”
白芍躬身答道,隨即和另外兩名白衣少女飄身到流雲轎之側。
自始至終,那名黃裳少女一直沒有回頭,洞簫聲如天籟之音,繞空不絕。
驀地蕭聲急轉直上,聲如百鳥朝鳳,悅耳動聽。恍惚之中,一隻金光燦燦的鳳凰翩翩飛來,鳴聲清麗;無數鳥禽聚集上前,紛紛朝拜,萬鳥齊動,脆鳴不斷。
蕭聲越來越低,終於消失不見。
段逸鳴悠悠醒轉,猛然發現自己渾身重壓消失,手腳略略有些麻木,抬頭看去,那座流雲轎早已不見蹤影,心中驚駭不已。轉頭看去,只見花似海如醉如痴,兀自對著雨夜沉醉不已,段逸鳴急忙推醒他。
花似海霍然驚醒,說道:“好厲害的蕭音。”
就在這時,酒肆中的諸派弟子逐一清醒,大家駭然四顧,發現那神秘的錦轎已然消失,無不暗籲一口氣,心頭重壓全部卸去。
酒肆外雨勢越來越大,烏雲翻滾,山中瀰漫起一層霧氣,逐漸散開。
諸人心事重重,無心吃喝,匆匆扒下幾口飯菜,默默坐在一起。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衣襟掠動聲,大家一陣緊張,紛紛握緊兵器。
“劈啪!”驚雷爆響,屋外劃過一道閃電。
就在此時,酒肆門簾揭開,兩道偉岸的人影赫然出現。
閃電消失,在燭光照射下,可以看出兩人皆是一身玄裝,揹負長劍,滿臉長髯。雙目轉動之際,精光灼灼。
“摩雲師伯、大衍師伯!”龍硯秋認出來者正是兩位長輩,心情激盪,急忙迎上前去。
“嘩啦!”一聲,天劍派諸弟子圍將上來,紛紛見禮。
這兩位正是天劍派的中流砥柱,紫玄真人的師兄摩雲真君和師弟大衍上人。兩認大步跨入酒肆,見龍硯秋衣裳破損,不由大驚。
摩雲真君奇道:“硯秋,你這是……”
龍硯秋瞄了坐在一旁的西燭魔帝一眼,低聲說道:“師伯,我……”頓了頓忽道,“兩位師伯一路冒雨趕來,先坐下來暖暖身子。”邊說邊將兩人迎到桌前。
摩雲真君疑竇大起,順著龍硯秋的視線看去,頓時發現坐在一旁的西燭魔帝,臉色驟緊,警戒之色大起。
恰在此時,大衍上人也發現此事,心中大凜,說道:“二師兄……”
摩雲真君擺擺手,兩人相視一眼,緩緩坐下。
有弟子大聲喊道:“小二,再上些好菜,燙兩壺好酒送上,快些!”隨著門中兩位前輩的到來,天劍派弟子膽氣陡然大壯,連說話聲都高了許多。
西燭魔帝目不斜視,一杯接著一杯喝下。旁邊眾黃衣人早已吃飽喝足,坐在座位上,緊盯著其他人動向。
酒肆裡間門簾一動,伸出一個腦袋,探頭探腦,見沒有動靜,才有個人戰戰兢兢地走出來,不過短短十幾步路,那人卻覺走在龍潭虎穴一般,渾身顫抖,險些連酒都灑了。行至桌前,他飛快將酒菜放下,反身奔回裡間。
摩雲真君和大衍上人驚覺不對,互相使了個眼色,緩緩將手按在兵器上。
大衍上人環視一週,突然渾身一震,低聲說道:“師兄,你看,是南海九鳳庵的人。”
摩雲真君看去,赫然見到一個尼姑端坐桌旁,手中一柄寶劍仙氣騰騰,不由一怔,突而浮現出一絲驚喜之色,喃喃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他霍然起身,朗聲說道:“這位可是南海九鳳庵劍音神尼?”
劍音神尼緩緩轉身,說道:“貧尼劍音,敢問尊駕有何要事?”
摩雲真君哈哈大笑道:“不敢。在下天劍派摩雲,這位是敝師弟大衍,當年在嶗山峰會上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