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養恩大過天,無論如何,您都是我孃親,沒有什麼泉下,我一定!一定會救您出來!您等著我!”
“不可胡鬧!”田娘子緊抓住夏箏欲抽出去的手,嚴色道:“孃親只要你和你妹妹能夠好好活著就好,我殺了夏剛,我該死,我不後悔,若你救我,只會搭上你自己,我不準,你若記孃親養你一遭,就好好活下去,能有機會照拂你妹妹幾分,就是孝敬我了,明白沒?”
夏箏含著淚,不願開口。
即便心裡清楚,可真到了要面對要看著孃親死這一步,她無論如何都沒法冷靜接受。
她要想辦法。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但她也明白,不能和孃親說,她不會許的。
“好,我聽孃親的。”
聽到她答應,田娘子依舊擔憂,緊握著她手一再囑咐:“一定,一定要保全自己,別忘了,你現在也是當孃的人了,你還有孩子,記住了!”
今日夏箏本是想要帶著軟軟一起來的,但軟軟太小,不聽指揮,實在難辦,所以,她便帶了當初團兒送來的小銀鎖遞給田娘子。
“這是軟軟出生的時候,團兒從宮裡託世子給我帶回來的,說是用孃親您給的銀子打的,軟軟一直帶著的,如今,這鎖給您。”
田娘子激動的接過那小鎖,似還能感覺到軟軟的溫度,緊握著含淚點頭。“好!好!時辰不早了,你不能留太久,叫世子難做,快走吧。”
田娘子鬆開手推夏箏走,夏箏也明白不能再留了,屈膝跪地,朝著牢籠裡的田娘子深深的磕頭一拜。
母女二人都眼淚淌出,可誰也不敢再說一句。
再說一句就都捨不得了。
田娘子側過頭,忍痛擺手讓她走。
夏箏一步三回頭,一直走到地牢門前才徹底不再往後望。
帶上帷帽,低下頭快步往馬車方向走,在看到車軲轆前先看到了一雙雲紋皂靴。
驚愕的抬起頭,對上顧逸之的臉,驚訝的小聲問:“世子怎麼會來此?”
顧逸之沒有回答,而是先伸手把她臉上了淚水拂去,笑得溫柔道:“來同甘大人談一些事,正好來接你回去。”
甘大人?
死敵之間有何好談的?
夏箏驚愕的轉過頭,大理寺門前還站著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