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視線已開始迷濛,劇烈的疼痛生生又讓她清醒幾分。那人感覺到她還在掙扎,乾脆一掌劈在她後頸。徹底昏迷之前,她耳邊聽到砰一聲脆響。
茶盞落地……
顧珩急急忙忙回到客棧,客棧已人去樓空。
屋內有打鬥的痕跡,暗衛的屍體橫陳在樓梯口。
地上躺著著一隻白中生瑕的瓷杯碎片,桌上的水漬已經乾涸,散亂地鋪陳著劣質茶葉。
顧珩往樓上跑去,桑柔房間內清清爽爽,只在桌角處掉落了一章紙片,他彎腰撿起攤開,上面橫七扭八地寫著幾個大字:奪簪十法。其下一到十列了一排,後面卻全是空白。
可想而知,她寫這些時抓狂苦惱的表情動作,顧珩捏著紙的手用了勁,隱隱可聽見骨骼頓挫的聲響。
“成束呢?”他問。
“稟太子,成二統領帶著幾名暗衛追擊歹徒去了。我們順著他們沿路留下的暗號追蹤,可暗號標記到村西的碼頭就不見了痕跡。”
“走水路,倒是聰明。”顧珩眸光狠鷙,又交代說,“如今河水暴漲湍急,只能往下游走。給我派人順河而下,搜山掘土也要給我找到人。”
“是!”
“等下。”他頓了一下,說,“或許,那只是疑兵之計。派兩倍人手在附近的山林搜尋。”
“是。跬”
顧珩又去了另一件房,這間房稍有些凌亂,可看出掙扎糾纏打鬥的痕跡,屋內的凳子倒了幾張,窗戶洞開,有細濛濛雨絲飄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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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是被手上的傷痛醒的。她想要看一下,卻發現自己手腳被縛,動彈不得。轉頭,一旁有另一人歪倒在地上。黑髮妖嬈,散了一地。
她喚了幾聲,那人沒反應。她只得去觀察四周佈置。
柴薪散亂堆砌。柴房。
窗牖破舊,蛛網橫結。棄屋。
地上到處散落著黑色細小顆粒,可聞鳥語。深山。
屋內無人看管,說明屋外把守甚嚴。
屋內不見任何對方留下的痕跡,說明對手心思縝密,且不想讓她知道他們是誰。
只是綁架,卻未直接動手取命,說明他們在謀求其他利益。
沒有嚴刑拷打問詢,說明他們所要的東西並不是能從她們身上直接得到。
不對,或許,他們在等什麼人?
……
那店小二從叫她姑娘時,她即意識到問題,那日她男裝,一個偏遠村落普普通通的店小二哪能一眼看穿她是女兒身?昏迷前她竭力打翻茶盞,想要引起四周暗衛和門外成束的注意。顧珩何其小心謹慎的人。前日他們離開大隊,入山林,隱了一整隊暗衛在四周,她卻半分沒察覺。客棧裡必然也做了警衛。
但最終還是被綁來了,可知敵手似有備而來。
那被滾燙的茶水差不多都倒在她手上,傷口沒有及時處理,此時刺痛難忍。
她逼迫自己思考,努力不去想手上的傷。
這時,地上傳來低微的幾聲低嚀,那人身子動了動,隨後欲坐起來,可雙手被綁在身後,她試了幾下,最終無一例外地撲回地面。
“你往後挪一挪,然後靠著柱子支撐身體慢慢坐起來。”桑柔友情提醒。
那人猛轉看向她,黑髮覆蓋住大半張臉,黑髮之下,似乎還可見銀面亮閃。
那綁徒竟然沒有卸了她的假面。
綁徒的目的似乎只在於將她們綁了來,為什麼?
那女子好不容易坐起身,已是累得氣喘吁吁,她警惕地看了眼桑柔,再去打量這個屋子。
桑柔覺得她這眼神運用及順序有些意思。
“嗯,那個……”
“他們的目的在我。”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