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被她打斷,她聲音有些低啞,語氣十分肯定,“你無辜,我待會兒讓他們放了你。”
“呵。”桑柔這下也忍不住笑了,“姑娘好生菩薩心腸,他們若願聽你的,如此最好不過。”
那人瞪了下她,而後閉目靠在柱上,說:“我自有我的籌碼。我身上有他們要的東西。”
桑柔問:“你知道他們是誰?”
那人眉頭皺了皺眉,這表情,桑柔是全憑他額前碎髮的微小波動猜測的。
她說:“太子與我的仇家,與你無關。”
桑柔心中暗自失笑,她話中有意將自己與顧珩綁連,而故意剔除她。
敵意昭然。
估摸著,這人似乎對自己有點誤會。
桑柔覺著這方面被人誤解著好似不大好,剛想開口解釋,門外傳來動靜。
步伐雜亂,緊接著是鎖鏈碰撞的聲響,鎖釦解開的聲音,而後眼前一亮,門洞開,湧進來一撥人。
“快!帶走!”
那些人個個布巾蒙面,動作迅速,架起地上的兩人往外頭走。
門前一輛馬車候著,桑柔二人幾乎是被扔上車的,身上撞到硬實的木板上,生疼。
那銀面女子本受了重傷,來來回回折騰幾下,腹部的衣裳上慢慢滲出血跡,她閉著眼,好似很痛苦,雙唇生生被咬破,血漬斑斑,卻忍著不發出半點聲響。
也是硬骨頭。
馬車疾馳。車簾上映著外頭那些匪徒高大的身影。他們策馬齊行,前前後後好幾撥人,將馬車圍得密實。
山路並不平坦,桑柔在車內被顛得五臟六腑都似移了位。而那銀面女子早受不住,嘔吐出來。
殘病之軀,本進食無多,嘔出的全是酸水。
桑柔胃內翻滾,也幾乎快要瀕臨極限。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只聽得群馬一陣嘶鳴,馬車驟然停下。
桑柔心口一提,是救兵,還是……
“人可在裡面?”
“在。”
透簾而入的隱隱交談聲音讓她心一沉,又一緊。
那廂銀面女子失了半條命般,艱難支撐起身子,她腹部鮮血不斷滲出,白衣紅透,她額角汗漬細密,雙唇嫣紅,血珠不停冒出。
車廂門被開啟,桑柔眼睛一眯,來人紗笠罩頭,黑紗垂下,遮住大半身軀,別說臉,根本連身形都辯不大清。
那人對著桑柔兩人指指點點做了幾個動作,他身旁的黑衣手下點點頭,隨即向桑柔走來,一把抓住桑柔的胳膊,就往外拖。
黑衣男子熊掌牛力,桑柔吃疼,還沒撥出聲,忽然聽到虛弱的一聲:“慢著!”
來自那銀面女子。
她半靠在車廂壁上,氣息短促:“放了她。”她說。
那罩著紗笠的人側了頭,看向她。
“你們要的東西……”她出聲艱難,“被我藏在了某處。如果,你們還想要回。就放了她。”
黑衣男子仍掌控著桑柔,卻沒再動作,轉頭看著那帶紗笠的人,等候指示。
靜默半晌,那帶紗笠的人忽然哈哈笑出聲來,嗓音粗沉:“好笑。如今你們皆為我俎上魚肉。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那銀面女子也不慌,同樣冷冷笑出聲說:“那你大可以試試看。等那些東西落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人手裡,到時候只怕你們主子,還有你們,都要像我今日這樣,任人魚肉了。”
這似戳到了對方的要害,那戴紗笠人又是一陣沉默。
“放了她,我給你們想要的東西。她與此事無關,她的死活並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影響。”
那戴紗笠的人又偏頭面向桑柔,頓了一會兒,手一揚,那黑衣人便又再次抓緊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