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他們這些人不及,如今怎麼可以讓他們直接去找桑柔。
他急得汗流涔涔,一時卻想不到招。
成持已經開口:“那就帶我們去後院。”
事已至此,五更不好出言拖延或搪塞,只好見招拆招,帶他們往後院去。
到了桑柔房前,五更恭敬與成持說一聲稍等,走到門前,敲了敲,說:“姐,是我。太子聽說你為救那……卓小姐受傷,特地派了大夫來給你看看。”
房內半晌無應答,過了會兒,傳來斷續幾聲咳嗽。
五更對著成持等人說:“我且先進去看看!”
過了會兒,五更出來,說:“請進。”
屋子簡陋,窗邊一張桌,桌旁兩隻椅,屋子正中樑上橫懸著一根繩子,繩上掛著一塊灰白布幔,做成帳子。屋子一角還堆砌著一些雜物。
桑柔來之前,這本身一閒置的放雜物的屋子,因著突來的桑柔給收拾出來做住房。
帳內時不時傳來壓抑的輕咳。
五更微微撩起帳子一角,對著那大夫擺手道:“大夫,請!”
大夫看了眼成持,見他點了下頭,才提著藥箱,進去。
布幔撩起又放下,那間隙,成持只來得及看到裡頭
床上一捧如瀑的青絲,從枕上垂落下來。
五更也跟著進去,一旁說道:“昨兒個半夜,姐姐下床找水喝,又給摔著了。我在隔壁睡得死,沒聽見她的叫喊,她就這樣在地上待了一夜,今早就有些受涼發燒。”
大夫給桑柔看了傷扭了的手臂,還有腳腕,又去給她診脈。可手卻停在她腕上,探了又探,皺著眉,連說:“奇怪!奇怪!”
五更問:“哪裡奇怪?”
大夫搖搖頭,說:“說不上哪裡奇怪。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五更急了:“這是什麼話?”
那大夫卻問桑柔:“姑娘可有什麼隱疾?”
桑柔覺得頭疼地很,桑柔亦燒灼得痛,她抬手招了五更過來,湊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五更聞言驚愕不已,一副不願相信的模樣看著桑柔,桑柔只對他眨了下眼,他高擰著眉,才轉向大夫說:“我姐姐……有心疾。”
那大夫恍然大悟,說:“怪不得,心脈會如此之弱。”說著提起藥箱,出了帳去,到一旁桌上,寫藥方。
成持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遞給五更,說:“這是上好的金瘡藥,太子給你們的賞賜。你姐姐救了卓小姐,記你們功績一件。”
五更受寵若驚,手在腰側擦拭了幾下,正要去接,聽得帳內傳來一聲略嚴厲的叫喚。
“五更!”
嗓音嘶啞不堪,卻威懾十足。
五更手一顫。
緊接著是連續的劇烈咳嗽,五更急忙又跑進去。
“姐姐!”聲音慌急。
成持正要叫大夫進去看,卻聽得那嘶啞嗓音再度響起。
她說:“功績?”話中帶一份輕嗤,“不知太子是記我們軍功,還是政績?”
成持一愣。
她又說:“論軍功,那位小姐可在軍中任要職,得我一救,可相匹殺敵三千?論政績,我乃小小婦道人家,不在廟堂,不涉朝政,不知世事,又該是如何記我這功績?”
她說話艱難,一字一頓,好久才能講一句話說完整,句句之間好停歇好一會兒,她嗓音沙啞,語氣虛弱,言語卻條條在理。
成持在她的話裡怔住好一會兒,才說:“卓小姐是太子上賓,得姑娘出手相救,有恩於卓小姐,便是有恩於太子。且太子從來都是賞罰分明的人,姑娘見義勇為,無論於哪方面,都應該得以褒獎!”
“呵……